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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若未闻,没一点反应。
“汤胤……”
她去抓他的手,却只敢抓一两个指头,“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恶意,从来都没有……”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这个“从来”
的含义。
八年前到现在,从始至终。
蓦地,她听见汤胤自嘲一笑,她泪眼模糊,看不清他的眸,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寡淡,“我今天……本来是想……”
他终是没把这句话说完。
玫瑰花塞到她怀里,她像个傻子一样接住,听到他最后说:“喜欢的话,拿走吧。”
然后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挺拔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越变越小。
……
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了。
靛蓝色的泳池中央,身材健壮的男人面朝下,呈大字展开。
水下真静啊,所有喧嚣尽皆阻断,他真想变成一尾鱼,往越深的海里游,就越能隔绝更多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时隔太久太久,久到他都要以为,它不会再来。
那些他拼命想要埋藏,想要遗忘的记忆,总归如海底沉船般,随着滔天巨浪,惊涛骇浪地抛出海面,重见天日。
……
纪臻霓一回到家就接到了俞然的电话,不等她应一声,俞然呲呲咧咧就开吼:“我说你是不是准备成功脱单了啊?以后是不是不管我周末伙食了啊?”
电话那头没反应。
俞然稍怔,“喂”
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了她的抽噎。
俞然眉头紧蹙,“你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嚎啕大哭——“俞然啊,啊啊啊啊啊……”
俞然换好衣服,骑上车就往纪臻霓家赶。
俞然很早以前就知道汤胤这么个人,但不知道名字。
纪臻霓不是有意告诉他的,在那场风暴过后,她也只告诉了仅此一人。
那天俞然问她为什么会减肥,既然提到原由,就不得不说到汤胤了。
那也是在她极其信任俞然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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