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太久没做,自从出事后,连亲吻都没有,拥抱也是单纯的肢体行为。
黑暗中万重为的呼吸很粗很重,带着淡淡的酒味,打在时温脖颈后面,让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时温抓住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的手,用力握了握,拒绝的意味明显。
但万重为不为所动,他想做的事,永远都会做下去,除非他主动停止。
时温什么都阻止不了,咬着牙承受。
粗粝的指腹和滚烫的掌心划过腻白的肌肤,转而向下探去。
时温轻微发着抖,牙齿咬在下唇上,发出一声闷哼。
万重为动作一顿,在黑暗中看见眼泪折射出来的萤白的光,低头吻上去。
他温柔地吻着,动作却不停,力度和速度丝毫不减,像个分裂的分子式,怎么也让时温计算不出两者之间必然的联系。
……
黑暗和寂静让感官无限放大,渐渐地,时温的大脑开始混沌,思绪飘散,飘到那个囚禁过他的冰冷地下室里。
他像一个漂浮在空中的观察者,看着蜷缩在地上全身是血的自己,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在对他施暴。
满目都是不堪和鲜血,满耳都是闷哼和呜咽。
有电话铃声不断响起,一声嗤笑传来,然后被挂断。
如此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恶心感不断袭来,时温崩溃大喊:“万重为!”
——那是电话接通时,那是那声“嗤笑”
传来之前,那是那场施暴还未发生时,时温唯一想要喊出来的名字。
然后问出了那句他从不曾说出口的诘责。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拼了命地逃,不是怕死,是怕被抓了那些人威胁你怎么办?你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时温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凭着本能在喊叫,尽管那喊叫在人听来声如蚊蚋,但这已经是他最激烈的情绪了。
“你接了电话,我想让你别来的,可是我吐了好多血,根本说不了话……我想跟你说别来,只要你别来,就不会受伤,就还能好好的工作生活。
我无牵无挂,死了也无所谓的,你不一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有仇要报,可是……可是……”
“你挂了电话啊……”
他好像魔怔了,喃喃重复着“你别来”
,语无伦次,呼吸也跟不上,眼泪流了满脸。
他又笑起来,边哭边笑,“你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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