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还是有那么些许骇人的,岳或突如其来地觉得紧张,喉头都像被什么堵住,不太敢再开口说话了。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决定刺激林是非了,怎么也得刺激完吧。
思及到此,岳或喉结滚动清了清嗓子,小声磕绊道:“以后也……以后也都……不跟你接吻。”
他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嘀咕出声道:“你不可以再亲我了,也不能抱我,更不能对我再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Darling,你说什么?”
林是非突兀地轻声打断他,一双眼睛暗如深潭。
不知为何,岳或顿时只觉头皮微微发麻,张口正要说“我开玩笑故意这么说的而已,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就不同意,咱们可以以后再说”
,便只听卧室中忽然响起两道清脆、却明显是暴力而为的“咔嚓”
响动。
而后岳或便眼睁睁地看着林是非徒手挣脱手铐桎梏,带着手腕处被极力摩擦出的红痕,他站起身,膝盖轻点床面,极具强势压迫性地靠近岳或。
毫不夸张地说,岳或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双目更是不受控制地微瞠。
他先震惊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还被黑色的皮质手铐牢牢牵制,随即又不可思议地看林是非的手腕,上面一圈的红绯血丝,有两处皮肤还明显破皮了,所窥散出的美感极度别样,令人心惊又心动。
但此时的岳或根本无暇欣赏这些,他慌里慌张地向床的另一边退去,手足无措道:“不……林是非,我的意思是、是说……”
林是非一把拽住他的锁链。
“你说什么?”
他把岳或猛地拉过来,扯进怀里,大手狠狠掐着他下巴,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语气危险,道,“星星要不要再把刚才的话……再对我重复说一遍啊?”
*
离婚……
陈铭川竟然提出了离婚。
沈婉在心里仔细搜索描摹这个名词,她并不陌生,相反还很熟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婚姻总是这么失败,可是现下并不是在乎婚不婚姻的问题,而是通过方才和陈铭川的一番争吵,林倚白在学校门口说过的话,重新浮现在了沈婉的脑海。
“——你觉得岳或的心理状况怎么样?是健康的吗?”
当时沈婉根本不敢细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害怕设想的是最坏的场面,更害怕……岳或真的经历过暗无天日的时刻。
年年现在对她那么狠心,怎么都不愿意回来,只是几个月的被忽视,沈婉就已经要觉得再也无法忍受。
所以她在家里发疯,不管不顾地发脾气,像个骂街泼妇。
陈铭川明显厌烦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更明显不想再容忍她。
那年年呢?
岳或以前都是怎么忍受的?
客厅的一切还是像以前那么熟悉,但沈婉又总觉得无比得陌生,她亟需宣泄口。
可以让她放声尖叫,不然她真的就快要疯了。
平日里柔软似无骨的身体忽而朝后倾倒,沈婉猛地坐在了椅子上,垂首双手掩面哭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她哭得秀肩耸动,一遍遍质问,“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和岳或变成今天这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吗?
难道谭谌跟陈谭渊就没有欺负过他吗?以前连个管家都能够对岳或随意地“生杀予夺”
。
他在这个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陈铭川真的会想象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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