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搭着在公司时需要穿的正装外套,马甲衬衫在炎热的夏日里也一件都不少。
身姿挺拔,长相上乘,真是衣冠楚楚。
楼下响起开门的动静时,他下意识侧首垂眸向下瞥去。
待看清沈婉是一幅什么疯癫模样,陈谭渊心中顿时生出股不详的预感。
而下一刻,在和他四目相对的顷刻中,沈婉的反应也印证且确定了他的猜想。
“陈谭渊!”
沈婉脚下速度极快,陈铭川伸出的手根本触碰不到她分毫,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她便凶神恶煞地冲上楼,到了陈谭渊面前。
陈谭渊眉尖微蹙,打算先谨慎地开口:“沈阿姨……”
“啪——!”
沉重地、完全没有收力的一巴掌,堪称恶毒地狠狠甩在陈谭渊脸上,把他的脸都打得严重偏向了一边,红色的五指印几乎是立即就显出了形状。
陈铭川:“沈婉!”
陈谭渊愣了好半晌,随后他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却并没有慌乱,毕竟如今的场面又不是没有设想过。
他满不在乎地将头摆正,把本来就该架在鼻梁处、但却因为被打而差点掉在地板上的眼镜推好。
舌尖轻抵了下被打的那半张脸颊,无辜地问:“沈阿姨,是怎么了吗?”
他堪称友好地问:“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陈谭渊,年年把你当亲大哥,你是怎么对他的?”
沈婉奋力挥开陈铭川依然想要伸过来的胳膊,恨得牙颤,“你竟然、你竟想要强……强奸他。”
这一刻沈婉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岳或在和出言不逊的谭谌打架时,被问及谭谌到底都说了什么难听话的时候,他冷着脸宁愿被所有人误解都一言不发。
原来真的有话是这样难听,是这样的……让人无法说出口。
“呵,强奸?”
可陈谭渊并不觉得这种话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他还好整以暇地笑了声,眼底毫无愧疚,“谁说的?岳或告诉你和我爸的吗?他给你们证据了吗?”
“如果给了,那证据里有说我什么时候想强迫他和我发生性关系呢?如果没给……”
陈谭渊脸上的笑意仍在,那点笑甚至蔓延进了眼底,裹挟着势在必得般的自负,“你又凭什么打我?”
“沈阿姨,定罪之前,你要先拿出证据,让我心服口服。”
看到他这么强势完全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陈铭川提了一路的心竟然霎时放松了些许:“阿婉你看,我就说小渊不会做……”
“你敢发誓吗?”
沈婉通红着似能泣出血泪的眼眶,厉声一字一句地道,“你敢拿你已经死去的母亲向我发誓吗?”
“你敢用谭芸的名字起誓你没有做这件事吗。”
“陈谭渊,你敢吗?!”
“沈婉。”
陈谭渊沉声喊她的名字。
他脸上的笑意终于被如数收起,像是被冒犯了最为尊敬、最不能被提及的至亲长辈,眼底冰凉一片。
沈婉便咧嘴笑了,眼泪如砖石一般无比沉重地往下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敢啊?”
而后她的笑声眼泪瞬收,像个最骇人的厉鬼那样死命地盯着陈谭渊,恨意滔天咬牙道:“你差点把他害死,他把你当大哥你却想对他做那么肮脏的事……这么多年我对你和谭谌问心无愧,我为了对你们好,无数次忽略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们陈家家大业大,却容不下我的年年,多可笑啊……你这个畜牲,畜牲——!”
沈婉的巴掌再次落下去,却被早有准备的陈谭渊冷着脸主动避让,可已进入疯癫的沈婉几乎完全失去理智。
她下楼就跑着去拿茶几上长二十寸的水果刀,拎着再次冲上楼,一遍遍地重复强调:“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陈谭渊,我要杀了你……”
陈谭渊脸色极其难看,出于自保的本能连连后退。
在陈谭渊不敢拿谭芸发誓并发脾气的那瞬间,陈铭川的心便凉了下去。
但此时看见沈婉想干什么,他还是无法先顾忌其他,只赶紧抱住她大喊:“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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