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回头看向赵记伟,在两人无声的对视里,他突然轻声问了句:“哥,我能不能不讲道德了?”
赵记伟勾李延时肩膀的手停在半空。
他比李延时大了半岁,但记忆里李延时却很少这么叫他。
很偶尔的,求他什么事的时候会恶心着叫这么一声。
“干嘛啊,”
赵记伟被吓住,干笑着拍了李延时一下,“突然这么叫怪吓人的。”
还有几个没坐下的也陆续找到了位置,扬声喊李延时他们过去。
李延时推了赵记伟的手:“我就过去坐一下,不干什么。”
闻声被朱婷按坐下来,注意力却无可避免地停在赵记伟和李延时那处,她看到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李延时推开赵记伟的手走过来,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
闻声下意识拖着椅子往另一侧坐了坐,给李延时让位置。
然而男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抽椅子的手顿了下,力度转了个方向,不着痕迹的把椅子拉离了闻声一点,坐下来。
菜是昨天打电话订好的。
上的很快,味道也正宗。
其中几道菜根据国人的口味做了改良,咖喱味没那么重,加了一些薄荷。
饭局以聊天为主,目的其实就那一个,让大家有机会跟有好感的对象增进交流。
一桌五个女生,除了朱婷和闻声,剩下三个都对李延时感兴趣,翻过来倒过去抛出去的问题都是针对他的。
李延时以嗓子疼不想说话为由,把所有问题扔给了赵记伟,搞得赵记伟像他的职业发言人。
他一直很沉默,东西也没吃两口,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赵记伟以为李延时一直在神游,才没听到桌子上那些人问他的话,直到他看到李延时勾手捡了桌上的餐巾纸扔到闻声手边。
女人手背被溅了淡色的茶,但大家都顾着说话,除了坐在她身侧的李延时,倒是没其它人看到。
李延时说不清自己想干什么,他以为他可以毫无公德地插足别人的感情,但发现为了闻声的幸福他好像做不到。
但当他以为他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闻声开心时,看到她对别人笑,他满脑子又是去他妈的道德伦理,谈恋爱怎么了,就是结婚了也得给他离。
就,快被折磨疯了。
李延时转着手里的刀叉,拇指磨在那光滑的金属表面,嗓子发干。
又想抽烟了。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推门进来,端了一道甜品,说是店家这几天上的新菜,送每桌一道试吃。
盘子转到闻声这侧时,师弟把那盘子往闻声的方向推了推,小声问了句“师姐,你要不要”
。
闻声没比李延时好多少,出神出的整顿饭几乎都在状况外。
她大多时候都在听赵记伟帮李延时回答的那些问题,其它人的话一概都没有落进她的耳朵里。
见师弟推盘子,她下意识并了筷子去夹。
“有花生。”
盘子突然被右侧的人拨开。
闻声一愣,再落眼时确实看到了上面的花生碎。
李延时本来就是个不会收敛的人,这会儿他忍着气,一举一动更不会避着谁。
他动作幅度不小,就连隔了两个位置的朱婷都看到了。
“对了声声,你别吃,你花生过敏。”
朱婷放了筷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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