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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不告,为寺中事务奔走,是属下本分。”
杨枝展笑道:“昨儿那是头昏脑涨,瞎说的。”
从身旁拿出一只水囊:“大人口渴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轶尘此时并不口渴,却仍接过那水囊,饮了一口,低头时唇边不自觉溢出点笑:“想查这个案子?想借机见江行策?”
杨枝知道瞒他会弄巧成拙,笑道:“大人英明,大人当真是……”
“你就这么笃定本官没骗你?”
杨枝微微一怔:“骗没骗,总要去问问才知道。”
“不怕江行策再打你?”
柳轶尘道:“那可是个没轻没重的主。”
说实话,有点怕。
柳轶尘虽然收拾了江令筹一通,但这只会让那厮更加怀恨在心。
而怀恨在心的结果,势必会报复在她身上。
但……
“不怕。”
杨枝挺身道,眸底星光闪了一闪:“大人会看顾属下,属下信大人!”
柳轶尘轻轻一笑,将车窗的帘子撩起一个角,不再言语。
皇城的檐角高高飞起,在澹冶碧天下勾出飞扬之采,可这不可一世的倨傲之中有多少鲜血与孤独,又有谁知道。
他放下帘子,回转身:“三月十五是你生辰?”
“嗯。”
杨枝随口应,刹那反应过来:“你怎知道?你偷看我东西?”
“在你眼里,本官就是这等人?”
柳轶尘轻哂一声,脸色沉了下去。
杨枝这才惊觉自己的过激,踟蹰片刻,方道:“大人,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身份特殊,大人也知道,因而难免多了些警惕……”
柳轶尘并未回应,良久,才不轻不重地掷下一句:“大理寺罪囚俱有案卷。”
杨枝其实话出口就反应过来了,垂着眼,两只手在膝上交叠数个来回,方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猛一抬头,道:“大人,有个问题属下在心里存了很久,或许不该问,只是——”
“最近代郑渠写折子了?”
柳轶尘口气仍不太好。
杨枝微微一愣:“啊?”
“官样文章一日比一日厉害。”
柳轶尘抖抖袖子:“有话就问,你也不是能存得住话的人。”
杨枝心里纠结之余还偷闲冲他咬了回牙,方扬起脸:“大人留着属下,不怕属下身份暴露吗?”
柳轶尘抖抖袍袖,目眺窗外:“京中不日将有一场血雨腥风,你的身份,不过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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