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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渠!”
柳轶尘陡然拔高音调,愤而打断他,眼角余光扫过杨枝皱起的眉,不耐烦地赶起了人:“你回去吧,本官还有要事办。”
“我一杯茶都没喝完,咱衙里有什么事这般耽搁不及,我怎么不知道……”
郑渠埋怨,见柳轶尘已走到自己身边,似要亲自动手赶人,还是有眼力见地起了身。
路过杨枝身边时,忽有一股异香飘来,杨枝脑子还未反应,已叫住了他:“郑大人,你身上那是什么味道?”
“味道?本官每天都洗澡,身上怎么会有味道?”
抬袖闻了闻,忽然反应过来:“哦,是这个!
朝雾姑娘落了块帕子在牢中,本官正要差人给她送过去。”
说着,自袖中抽出条烟霞色的方巾。
杨枝心中一动:“大人那帕子能给我看看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给你!”
杨枝接过帕子,放到鼻尖一嗅,似兰似桂,还隐约带着一丝菊香,就是这个味道!
难道说那人是……朝雾?
“郑大人,昨夜朝雾扮鬼,大概是什么时辰?”
“子时三刻。”
子时三刻,恰是她与谷君交谈之时,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相隔半个城的两地,那就是说,绝不可能是她。
京中女子每隔一阵时兴一种香料,或许只是巧合。
“发什么呆呢?”
柳轶尘见她眉头微凝,问。
“没什么。”
杨枝道:“既然这案子已有了眉目,大人能不能放了秾烟?”
杨枝话落,郑渠将到门边的脚又停了下来,叹道:“那什么秾烟放了倒是不打紧,只是这案子离水落石出还早哩!”
“郑大人何意?”
郑渠觑了柳轶尘一眼,见他未阻,浑身几十张嘴立刻蠢蠢欲动:“昨儿抓回来那陈旺,在牢里自尽了!”
“自尽?!
怎么会?”
杨枝惊愕:“难道是畏罪?”
却立刻否定了自己:“不可能,布局缜密之人是不可能畏罪的,死都不怕,怎会怕别个?”
“是啊。
他这一死,线索就断了,这案子啊,还有的查……”
柳轶尘却眉目舒展,看不出一丝愁态:“亦不远了。”
郑渠走后没片刻,小厮来报,回春庐的薛大夫来了。
然小厮话还未落,薛穹已半只脚踏入了柳轶尘的衙房。
柳轶尘揉着太阳穴:“你们一个个是规矩都喂了狗么,不请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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