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山连忙在孟听潮搀扶起来,哑声道:“不就是一时的思维枯竭吗?没有了灵感,我们可以再去找啊!
我们可以慢慢来的,那时候你究竟怎么了?那么急切的想要一个成果?”
孟听潮低垂下头颅,他和余行山闹翻的那段时间,他太急切的要一个答案,想要交付出去的努力都可以有结果,想要画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变成金钱,他想要风光的自己和瞬间就能得到的金钱。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当初的模样?
“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吗?”
余行山难掩心中的伤心,“老师也不要了吗?”
孟听潮有些委屈,是老师你不要我了。
“你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又不合群。”
余行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没有老师的帮助,你该怎么办啊?就算你不想画画了,也总得找个职业谋生吧,老师能帮你啊!
你不声不响就走了......”
当年艺考的时候,余行山一眼就看重了孟听潮,之后的帮扶和支持,孟听潮自始至终都将他当做恩师的存在,他以为这份情谊能够持续一辈子,可是
——是余行山断绝了与他的联系。
不接他的电话,不见他的人。
孟听潮无声地留着眼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乎是他和余老师的沟通渠道出了问题。
余行山又骂了孟听潮两声,“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我实在是找不到你,我都去联系你小时候福利院的院长,院长也说联系不上你。”
“有、有吗?”
孟听潮惊诧地翻弄着手机,发现自己始终打不通这位老人的电话。
“是不是钱不够?”
余行山心疼地看着孟听潮,“给孤儿院那么大的一笔钱是不是拿不出来,你才躲着院长?你可以找老师啊!”
孟听潮瞪大了眼睛,“钱没有打过去吗?”
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和柴观雨最深刻的争吵的导火索是——他捐赠了一笔钱给孤儿院。
世界所有的事情,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孟听潮物欲的要求不是很高,所以他捐赠了一笔钱回馈了那个让他长大的地方。
却引来两人惊雷般的争吵。
柴观雨质疑那群没爸没妈的孩子凭什么能得到那笔钱?为什么有钱不能去还房子的房贷,去提高他们两个的生活质量,反而要给非亲非故的人?
他质疑孟听潮不爱他,质疑孟听潮的真情,质疑孟听潮的一切。
仿佛孟听潮捐赠自己的钱的行为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
但是这笔钱,孟听潮不打算妥协,所以他只好更加努力地去画画,想让他的画变成更多的钱,去填补柴观雨空落落的内心。
可是现实告诉他,操之过急便会败北,画画是一个需要耐得住性子的东西。
余行山瞄到放在地上的画,有些惊喜地问道:“你画的吗?”
孟听潮心头还在澎湃,余行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如同拆礼物一样徐徐地展开。
每窥见一部分,余行山都能感到久违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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