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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质子…”
殷凝沉吟了一下,跟他说起了自己遇到的事情,当然,她没有说她被下了赤练蛊,不想让他担心。
“原来如此,难怪宫中会有尸侍。”
天权令皱眉,“但据我所知,南离送来的质子今年只有十岁,但你遇到的是个少年。”
此事非同小可,他当即带着殷凝去南离质子居住的庭院,“走,去南珀轩看看。”
南珀轩远比他们居住的庭院要简陋许多,值些钱的装饰和物件都被下人私自搬空。
殷凝踏进庭院,就看到一个男孩跪在积灰已久的地砖上,他的脊背挺直,眉眼却低垂,安静、乖顺、呆滞。
熟悉的面容和神情让殷凝有一瞬间联想起雨齐。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好像就是当初她在观星台山间救的那个男孩。
“为什么让他跪在这里?”
殷凝问旁边的宫女。
宫女神情嚣张,语气也轻蔑至极:“谁让这个小孽种前几天居然敢逃,不过他走错了方向,逃到观星台附近就被带回来了。”
去南离的方向和观星台刚好相反。
小孽种…殷凝从她的态度大概能推知这位质子平时过的是什么凄惨生活,连下人都能随意欺辱。
“观星台?”
天权令挑了一下眉,对这个信息有些感兴趣,“我怎么不知道?”
“天权大人那几日去了沈家,我们想这种小事就没必要惊扰你了。”
宫女对他倒是一脸谄媚。
趁他们说话,殷凝走到男孩面前蹲下,静静看着他。
他的眼神澄澈又空茫,尚且青稚的眉眼精致却呆板,像一个听话的漂亮人偶,一具有呼吸的行尸走肉。
殷凝看见他手上有些伤痕,像是做粗活不小心磨破的。
她伸手将鬓边碎发挽到而后,动作自然地碰到发簪,同时伸手拿起少年的手,问那边的秋拒霜:“帮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殷凝从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伤药,涂上男孩的手,他一动也不动乖乖任她动作。
同时秋拒霜说:“他用了方法缩骨,实际上差不多十七岁。”
果然,殷凝就知道不对劲。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无助、谁都可以欺负的男孩,会是在皇宫中制作尸侍的幕后真凶呢。
“玉衡小姐,”
宫女见她给男孩上药,惊呼一声,“您别碰,他脏。”
“不过是个孩子,罚也罚了,让他起来吧。”
殷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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