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人都说他,还有我哥,是疯子,坏种。”
黎里抬头望虚空,眼神散了,“不是的。”
在那件事?发生前,老黎是个?很普通的人。
他四五十年的人生都在江州度过,没?什么大出息,但是个?好人。
他在江边开大货车拉泥沙为生,也拉钢筋水泥;没?活儿的时候开小货车帮人拉货,挣钱不多,刚好养家糊口。
从不占人便?宜,也不跟人起争执。
黎辉就是个?更普通的小孩了,成绩不好,但规规矩矩,不招事?也不惹事?。
父子俩跟“疯”
这个?字相隔十万八千里,黎里也是。
她除了出挑的样貌和外型,别的都普通。
从小学习不好,倒不是顽皮,是真学不进去。
可她爱音乐课,音乐老师夸她音准好,乐感好,有天赋,可以学一门乐器。
老黎便?带他宝贝女儿去少年宫看乐器,她一下?就喜欢上架子鼓。
除此之外,家里就没?别的新鲜事?了。
无非是爸爸拉货,妈妈卖糯米,养着两个?小孩。
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甚至,那件事?在很多江州人看来,起因也很普通。
要不是碰上这么疯狂的一家,不会发展至此。
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四年前的冬天,快放寒假时,何莲青做了大几百斤的糍粑和糯米制品,想趁天冷多卖一些,攒钱过年。
老黎听人说,新城区的海棠街人流量大,摆摊的多,卖东西快。
他便?开着小货车,载着满满的糍粑、汤圆、年糕去售卖。
但很不巧,他刚去,就听说可能有领导突击视察,不许摆摊,所有摊主马上撤离。
老黎对附近路线不熟,不知往哪儿跑,被城管执法当?场逮住。
他苦苦地求,说自己第?一天来,不知政策临时有变,以后绝不再?来。
没?用。
他好说歹说,给人下?跪。
但城管队一个?方?下?巴铁面无情,连车带货全部拉走。
说三天内交一千块罚款。
一千块。
他老婆淘洗,打浆,蒸制上百斤糯米,才挣得了一千块。
那天回家,老黎在孩子们面前什么也没?说,夜里跟何莲青讲了这事?。
何莲青叹气,说店里刚进原料,没?多少钱了。
但车上的货值三千,车被扣着不能拉货,损失更大。
第?二天一早,何莲青取了一千给老黎,让他带去城管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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