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延的脸颊很烫,不止是发烧的缘故。
骆恺南是欺负他了,但不是詹前锦想的那种欺负,没法解释。
“咔哒”
,骆恺南按响了手指骨节,像是动手的前兆。
詹子延刚想拦他,忽听他说:“我要搬出去了。”
詹前锦从门后探出脑袋:“真的?”
骆恺南:“嗯,今天就搬。”
詹子延以为他误会了昨晚的话,急忙抓住他的手:“我没有要赶你出去的意思,恺南,你可以继续住,我和我弟住一间就行。
昨天是我的错,你别放心上。”
至于骆校那边,他再想办法就是了。
骆恺南俯身,把滑落的冰袋放回他的额头,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说:“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们分居一段时间吧,正好,你多陪陪你的家人,我也冷静冷静,深刻反省昨晚的畜生行为。”
詹子延努力撑起上身:“恺南,我——”
酸痛的腰不堪负荷,他疼得嘶了声,又跌了下去。
骆恺南及时托住了他,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似的,将他轻轻放回床上:“说了别动,我去看看粥煮好了没,让你弟进来陪着。”
我更想要你陪着。
詹子延想说。
但听见这句话的詹前锦迅速走到了床边,抱胸昂首,神气道:“嗯,我来了,你可以走了。”
骆恺南没说什么,径自走出了客卧。
詹前锦瞧见房门关了,马上低声告状:“哥,你这室友有病,你醒之前,我看见他扇自己耳光。”
詹子延哭笑不得,却也心疼:“你应该制止他的。”
那么红的掌印,一看就不止扇了一次。
詹前锦心道,你是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吓人,眼睛赤红赤红的,像谁欺负了他老婆似的。
但小孩子要自尊,不可能说自己怕了,于是找了条借口:“他动作太快,我没来得及阻止。”
詹子延叹气,窝回被子里,才发觉床单换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干干爽爽的。
他本来就没有怨气,这会儿又觉得骆恺南真好了。
要是不搬走就更好了。
可建议是他提的,如今骆恺南答应了,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家人那关,总是要过的。
骆恺南不能像他一样,变成被家里抛弃的孩子。
他淋过的雨,不会让骆恺南再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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