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葛婆子本来打算带孙子去地里捡麦穗儿,没成想走到陆家门口刚好看到宋淮书捧着西瓜出来。
这个时节西瓜还是比较金贵的,一般人家不舍得买。
葛婆子家寻常能吃饱饭依然不错了,哪里还会有闲钱儿给小孩子买西瓜解馋。
此时,看到西瓜小孩子哪里还能忍耐的了,自然是撒泼打滚儿的去要。
这么金贵的东西,葛婆子原也指望他们会给,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不光给了,而且还一下给了两块儿,这让葛婆子着实有些惊讶。
直到小孙子狼吞虎咽的快吃完一片西瓜后,葛婆子才神情不自然的看了眼一身粗布衣裳的宋淮书,以及还在场中拢麦粒儿的陆政安,低声道了句谢。
宋淮书冲葛婆子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只听葛婆子突然开口问道:“你是陆家那小子新结的契兄弟吧?没想到陆家小子人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
说罢,葛婆子低头摸了摸正在啃西瓜的小孙子,眼中满是怜惜。
宋淮书本想被葛婆子的一句话说得有些尴尬,想要开口解释他和宋淮书并非契兄弟关系。
但不知何故,却始终没能开得了口。
只是在葛婆子为小孙子擦拭嘴上的汁水时,才为陆政安辩驳道:“陆政安待人赤诚,忠厚老实,是个好人。”
闻言,葛婆子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宋淮书一眼,见他脸色绯红,但却目光坚定,愣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低头牵着破涕为笑的小孙子渐渐远去。
看着葛婆子慢慢消失在山路上,宋淮书这才转身回去。
陆政安一直觉得葛婆子这人精神有些问题,并不想理会,加上葛婆子几次找他麻烦,对她就更没什么好印象了。
对于宋淮书送东西给葛婆子,陆政安并不会横加干涉。
只是看葛婆子沉着脸的样子,对宋淮书显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宋淮书好歹也是他家客人,吃苦受累的帮着干活儿已经不容易了。
若是再让别人给欺负了,那他就太对不起人了。
就当陆政安想要近前帮宋淮书出头时,却见葛婆子竟然拉着她孙子就这么走了。
只是宋淮书面色绯红,表情极不自在,陆政安还当是他被气着了。
当即开口安慰道:“葛婆子这人就是个混不吝的,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日后再见了这人,你尽量别搭理她。”
宋淮书知道陆政安这是误会了,想要帮那葛婆子解释两句,但他与葛婆子的话属实不好跟陆政安讲,于是点了点头只得作罢。
……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陆政安和宋淮书刚把场里碾出来的麦子扫到一堆,准备进屋洗把脸凉快凉快。
忽然一大片乌云自南向北吹了过来,刹那间狂风大作,阴云丛生,已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见状,陆政安那里还敢发呆,忙招呼宋淮书用竹筐帮忙将麦子往仓房的穴子里装。
这次的风雨来势很急,没等两人把麦子全部送到仓房,豆大的雨点儿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宋淮书看着雨水将麦粒儿冲走,心里顿时着急了。
顾不得电闪雷鸣,枝叶几乎曳地,端着簸箕再次冲进了雨帘,蹲在地上一捧借着一捧的将和着麦糠和泥水的麦粒儿装进簸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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