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艳艳,对不起儿子,也对不起你们。”
“你问我为什么?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家不要,偏偏要去寻找那些所谓的刺激呢?”
说到这里,项东并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停了下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钱民强:“二哥,谢谢你,还记得过来看……”
钱民强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是过来探望,我就是想为艳艳过来讨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钱民强的说话能力回归正常:“艳艳死了,就这样死在一个屠夫的刀下,刀刺穿左肺,鲜血涌进气管,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直到死,都没有想到,想要害她性命的人,是她爱了十几年的丈夫。”
钱民强死死地盯着项东,继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你觉得婚姻不幸福,你不爱她,那就离婚啊,为什么要害死她?!”
项东面色煞白,唇角有些发紫,左胸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辩解道:“我能够离婚吗?你告诉我,如果我觉得婚姻不幸福,真的可以离婚吗?”
不等钱民强开口说话,项东苦笑道:“艳艳是个什么性格,二哥你难道不知道?在她看来,我就是她的所有物,不允许拥有个人空间。
我的工资上交一大半,无论我到哪里去、和谁说话她都要追查,我如果敢提离婚,她就和我拼命。
她从小受宠,你们两个哥哥、嫂子都对她有求必应。
你告诉我,这样的老婆,这样的婚姻,我怎么样才能摆脱?”
钱民强气得一拍栏杆,发出重重的一声“砰!”
项东肩膀一抖,脸色愈发惨白。
钱民强大骂:“无耻!
无耻!”
赵向晚冷冷地看着项东,看出来项东现在很难受,但她丝毫没有怜悯:“你们刚结婚的时候,钱艳艳就这么霸道吗?不是吧?项东,你出轨在先,伤害钱艳艳在先,却来责怪钱艳艳对你进行管控,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
项东被赵向晚一句话噎住,目光转向她。
项东记得赵向晚,就是这个女警察,不断地在他面前发出各种刺耳的噪音,干扰他的情绪,让他把藏在内心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家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凭什么做代表来质问我?”
赵向晚还没开口,钱民强已经跳了起来:“她代表艳艳,我请她来的,怎么样?!”
赵向晚拿出钱艳艳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放在项东眼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钱艳艳早就想好了和你和平分手。
她只是想在儿子中考之前,保持表面和谐,免得耽误了孩子的学习。”
项东心跳如擂鼓,喉咙干涩无比,怔怔地看着日记本。
日记本上,是钱艳艳的笔迹,字体大,斜着向上。
——等今年承嗣中考结束,就离婚吧。
房子、儿子归我,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要。
项东喜欢谁,就和谁好去吧,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艳艳会写日记,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她已经想通,要和我离婚,为什么不早说?】
【她真的不会闹腾?钱家人真的愿意放过我?如果知道艳艳的打算,我为什么要找人杀她……】
无尽的懊悔涌上脑海,像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吞没。
项东缓缓抬起双手,想要去摸摸那本日记,可是手腕紧紧铐在一起,这让他行动很不方便。
“啊——”
项东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抬起手,狠狠地砸上自己的脑袋。
手铐冰冷坚硬,磕在太阳穴上,一阵剧痛袭来,勉强让项东清醒了一些。
项东眼珠突出,死死盯着眼前这本日记,喉咙里发出“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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