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失眠,好不容易午休睡着,死沉死沉的。”
何明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歹徒推门进来的时候,你也没有醒吗?”
连与主卧隔了条走廊的费思章都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怎么房间夹在客厅与主卧之间的费思琴反而什么也没有听到?
费思琴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似乎在哽咽:“我也恨自己,昨天怎么就睡得那么沉。
要是我早早听到,哪怕是被他们砍死,也能帮爸妈和弟弟挡挡刀,让他们能活下来。
只要是弟弟和妈妈能活下来,砍多少刀我都不怕……”
何明玉问:“歹徒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可能会触及费思琴的伤心处,但身为警察,该问的还是得问。
费思琴依然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漂亮的手指头被扭成麻花状。
“他们,他们压在我身上,挨着个地把我强了,我想喊的,可是被他们堵住了嘴,还拿着刀威胁,我好怕,我不停地挣扎,可是根本挣脱不了。
他们力气好大,我没有办法反抗。”
何明玉以前接触过被强.暴的女性,或多或少都会有心理阴影,不愿意回忆那段屈辱的画面。
她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赵向晚忽然插了一句话。
这句话一问,惊出了何明玉一身的冷汗。
“费思琴,你是处女吗?”
赵向晚的问话里,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她是一台机器,问出一个最最简单不过的话题:你吃了吗?现在几点了?
费思琴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向晚,泓然欲泣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惊。
【怎么敢?她怎么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
很好,终于又听到费思琴的心声,赵向晚感觉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打开她心扉的钥匙——不断质疑,就能听到她真实所想。
赵向晚不躲不让,目光沉静如水,看着费思琴那双因为震惊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
“在被歹徒强.暴之前,你是处女吗?”
赵向晚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并添加了前置条件。
【处女?处女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值钱吗?我这么漂亮的一个人,要是没有男人追求,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和男人上过床,怎么称得上是美人?这个女警察问的问题真可笑!
】
虽然心里说赵向晚的问题很好笑,但费思琴却面色苍白,转过脸看向何明玉:“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
何明玉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赵向晚的用意是什么,但长久的默契让何明玉无条件支持赵向晚。
费思琴眼见得躲不过,不情不愿地“嗯”
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略显游离。
【她要是继续问我,什么时候失去的第一次,和谁,我该怎么办?不,我坚决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与案件无关,对不对?我可以拒绝回答的!
】
何明玉听不到费思琴心中所想,但看到她低头摸鼻子的动作,想到赵向晚曾经和大家交流过的微表情行为学理论,何明玉瞬间明白:费思琴在说谎。
费思琴今年十九岁,高三复读生,不是说父母管理极为严格吗?怎么竟然失去了女孩子的第一次?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让何明玉一下子忘记要问些什么问题。
赵向晚没有追问费思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失去的,而是开始询问案情:“那三个男人,分别有什么特征?”
费思琴抬起一只手揉捏太阳穴,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被强.暴的过程,她的声音有些暗哑:“我,我没有看到。
惊醒的时候,一个男人压在我身上,他们用枕巾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他们撕烂了我的睡衣,疯了一样地在我身上撞击,很痛,很痛,底下像火烧一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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