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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错闻言抬起了眼,用非常诚恳的声音说:“我也会拥抱您的,尘先生。”
“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只是很可惜现在不行。”
尘先生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他说:“我要离开逾方市了。”
滕错问:“发生什么了吗?您要去哪儿?”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蓝蝶听到了他的问题,把脸转回来,对他皱起了眉。
滕错接住她的目光,向后靠到了椅背上,手指毫无意义地绕着耳机线。
耳机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尘先生叫他:“小错。”
滕错回应:“尘先生。”
“你多年独自在外,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守规矩。”
尘先生缓慢地说:“我的行程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背靠背才是生存的法则,这一点你必须记住。”
尘先生的声音里并没有怒气,咖啡厅里人声嘈杂,但滕错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沉下去的语调。
他给了滕错一段介于劝诫和警告之间的话,滕错很深地呼吸了一下,说:“对不起,尘先生,我记住了。”
“没关系。”
尘先生善解人意地原谅了他,然后解释说:“我要出国,去陪陪尘忠和尘良,归期不定。
前些日子我手底下出现了叛徒,给警察提供了线索,导致我在逾方市中心惯用的交易地点被突袭。
逾方市的市场利大,但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安全。
小错,警察很擅长顺藤摸瓜,他们手里有关‘花园’的信息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多,在这种情况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精准地把控着说话的顺序和节奏,先是教训滕错不要多问,然后尽他所能地把情况告知,看起来一切都是在为滕错考虑。
果然,滕错闭了闭眼,然后低下头,说:“我明白,尘先生,对不起。”
尘先生对此很满意,对滕错说:“你才刚刚回来,有一些事要重新适应。”
“嗯,”
滕错依旧垂着眼,回答说,“我会的,尘先生。”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头时脆弱的脖颈弯曲着,头发落下来稍微盖住了侧脸。
所以没有人看到,在浓密乌黑的发丝遮挡出的空间里,那一双极其漂亮的眼里连光也被敛了起来,只剩下一种阴冷的不甘。
“小错,”
尘先生说,“让蓝蝶也来听电话吧。”
滕错眨了下眼睛,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就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他对着蓝蝶扬了扬下巴,蓝蝶点点头,戴上了另一只耳机。
“尘先生,”
蓝蝶看着手机屏幕,说,“我在。”
尘先生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一些,他很直接,说:“蓝蝶,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逾方市的生意交给你负责,你早就已经出师,知道该怎么做。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明白,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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