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修没有移动步子,甚至没有从倚着的石壁上起身,嗓音低沉到近似慵懒,“不想见我吗。”
周围的修士都看得一头雾水:这人是谁?竟能让北辰仙君主动停下来打招呼?
居然还不起身行礼?!
“哎!
不是,你说清楚,你要送谁啊?”
苏漾挤开人群,从后面追上江月白,“我们哪个也不需要啊......”
他、云桦、秦嫣、晚衣都早已有了各自的本命兵器,哪个人都不需要这张琴,除非是送给别的修士。
“到底送谁的?干嘛遮遮掩掩......”
苏漾对江月白的态度和行为感到不解,这几天江月白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问他去见谁也不说,有时反倒答非所问地冒出句——“你觉得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花。”
苏漾头一次见江月白对这种事感兴趣,稀奇得不得了,好奇地打趣江月白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仙子,偷着跟人幽会所以才早出晚归。
但每次的调侃刚开个头就会被秦嫣给打断,最后变成他们俩的骂架。
“噢晓得了!”
想到此处,苏漾眉头舒展开,搂过江月白的肩膀,“送女修是吧!
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仙子啊?别藏着掖着啊,倒是领过来给我们瞧瞧嘛!
哎!
走慢点,等等我......”
几人追随江月白离去。
穆离渊缓缓站直了身子,转过头,视线一直盯着江月白怀里抱着的琴。
碧玉朱漆,如美人般的一张琴。
穆离渊本就深邃的眸色逐渐变得更加阴暗,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间细细密密散开,像是虫蚁在爬。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修。
能让凉薄风月的江月白动心。
......
春夜静谧,江月白独自抱琴而出。
离开洞口前,一只手拦住了他:“药效只剩最后一天了。”
秦嫣红色的裙子染上了些灰尘,整个人像花朵掉了点颜色般暗淡:“你真的能接受得了?”
秦嫣帮江月白炼制的禁药能恢复所有内力修为,但毒性极强,灵脉的伤损不可复原。
江月白本就因为灵元衰竭时日无多,还在服药期间不计后果地耗费灵力。
秦嫣根本不敢想象药效过后,江月白的身体会烂成什么样子,还能撑住几时......
“秦峰主,”
江月白轻声说,“谢谢你。”
秦嫣皱眉:“......谢我。”
谢她什么?
她来沧澜山这些年基本没为沧澜门做过任何事,说是来当医药师父实际我行我素没正经收过徒弟,她人生前十几年太过任性妄为,得罪了不少人结了不少仇,江月白愿意给她一个庇护,可以算得上她的恩人,她只是炼几副药而已,根本不用谢她什么。
难道是谢她帮忙瞒着苏漾那个傻子?
没有什么“送女修的琴”
,独幽琴是给晚衣的,这件事只有她清楚,晚衣的秘密不能让旁人知晓——江月白时常会因为这件事沉思出神,苏漾问起他时却又只字不提晚衣。
“不要谢我。”
秦嫣道。
她不喜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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