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吟带着马令宜向储秀宫走去。
虽说毓宁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两个小姑娘多少也懂。
今儿早上她们后知后觉,也听说了皇上让梁九功送挽月回储秀宫的事,心下也不免感叹。
“毓宁姑姑说的对,挽月姐姐有人宠着呢,咱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令宜一边宽慰陈佳吟,也忍不住了流露出羡慕,“有人宠着真好。
不像我,家里姐妹多,又是老幺。”
陈佳吟却道:“羡慕吗?我倒觉得也不好,还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不然也不会惹了今儿这事儿。
我宁愿不进宫了,找个郎君一心一意待我,家里人口简单、姑婆和睦。”
令宜笑笑:“我都行,随遇而安。”
远远的,一队灯火向这边移动来。
陈佳吟赶忙拉住马令宜的手,小声道:“来人了,快走!”
雨已停,夜风偶尔大作,裹挟着树叶间积蓄的雨露甩到行人的身上。
起了浓浓的雨雾,甬道上晦暗不清,挑着灯的宫人像山林间移动过来的萤火,伴随着簌簌的脚步声。
“呜呜,困死了~”
刚刚趁着没人,挽月窝在蒲团上歪着头眯了一会儿,大抵是跪着的姿势太难受,也只是浅浅地进入了梦乡片刻。
都是做了些断断续续、稀奇古怪的梦,此时迷迷瞪瞪醒来,也不见头脑清明,反而更加混沌。
她用手捂了捂眼睛,又揉了揉脸,抬头望了望佛像,这会儿更加寂静无声,心里不由更觉发毛。
只好说出声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佛祖,我方才跟您念叨的,您都听到了么?您要是信徒太多没听着,那我再跟您念一遍。”
挽月抽搭了一下鼻子,觉得困顿感更重了。
虽说刚刚不知哪里冒出来两个宫人,把万佛堂的门帘给装上了,这会儿屋里暖和了许多。
可到底太过空旷,风不从门进,也从四面八方而来。
要知道被罚跪在这个地方,她就多穿点了。
一阵寒意又从背后侵袭而来,风过额头,带来一丝清醒。
空气中除了浓浓的檀木佛香,还有一股子很好闻的味道。
那味道,她之前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龙涎香?!
挽月没有转身回头,能感觉到有人此时正站在门外。
心里一下子涌上来各种情绪,有惊喜,有埋怨,有气愤,有讨好,有咒骂……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只好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昨儿晚上他让梁九功送她回去,她不就知道被人当箭使了么?
自愿跳进别人挖好的坑里,现在怨不得谁。
那味道一直没散没远去,可见人还未走。
但也不见靠近,也不知道此时心里憋着什么心思。
挽月越想越气,气门口那人,更气她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先是两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声音不大不小地自言自语道:“困。”
旋即倒头一栽,就这么睡在了地板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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