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淼膝行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骨头已经接好了,看来怀钰懂得一些军中急救的法子,只是积血淤积,腿部浮肿比较厉害,需要马上下山就医,否则伤腿有废掉的风险。
谭淼不敢再耽搁,立刻吩咐下属伐木做了个担架,怀钰躺在上面,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山。
巢县城里,阮嘉佑以滁州知州的身份临时征用了县衙,文朱刘胡四名大人坐在大堂喝茶歇息,他们奔波劳碌了一整夜,也实在是累了。
当报信的官差扑通打着滚进来,慌慌张张说着王爷已经到了巢县城外时,四名大人齐刷刷放下茶杯起身,都顾不上坐轿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跨过门槛,朝着城门口方向跑去。
躺在担架上的怀钰迎来了四位汗湿重衣、诚惶诚恐的官员,四人一一介绍过自己的身份后,又跪在地上纷纷喊“死罪”
“失职”
“请殿下治罪”
。
怀钰向来不耐烦应付这种场面工夫,皱紧眉头,说了句“平身”
。
谭淼察言观色,先扶起南京守备襄城伯朱旭,道:“诸位大人,还是先让殿下就医罢。”
四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怀钰是躺在担架上,而不是站着同他们说话。
守备太监刘筌立刻回头吩咐巢县知县:“去!
把你们县最好的大夫请来,要是迟了就唯你是问!”
“是……是。”
知县擦着满头大汗,一溜烟地跑了,这几尊大佛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沈葭作为王妃,自然也受到了“隆重欢迎”
,四名南京地面上一手遮天的权臣,到了她跟前却一个劲儿地道歉,看得沈葭于心不忍,要知道这四个人里面,年龄最大的襄城伯都足够做她爷爷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跪在她脚边喊着“臣死罪”
,沈葭简直怀疑自己会折寿。
好不容易摆脱这四人,沈葭在县衙又迎上了哭哭啼啼的辛夷和杜若。
她们两个一醒来,就被告知中了蒙汗药,而沈葭被绑进了土匪窝,吓得一个二个面无人色,生怕沈葭出个什么好歹。
沈葭一听,好啊,本小姐在山上又是被扇巴掌,又是被按头拜堂,还掉下悬崖险些做了水鬼,你俩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茹呢?”
她问两个侍女。
“大小姐在后院客房。”
辛夷说。
沈葭去了客房,沈茹正躺在榻上休养,手上的伤已经撒上药粉包扎好了,见到沈葭平安归来,她也开心得很,又犹豫地问:“七爷……七爷他还好吗?”
“舅舅?”
沈葭有点弄不懂她为什么会问舅舅的安危,正常人不应该先问怀钰吗?
“舅舅他好得很啊,好像沐浴去了。”
谢翊素来爱洁,顶着满脸黑灰奔波一晚上已经是他的极限,是以一进巢县县衙,他就向下人问明了净室的位置,先去洗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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