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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缨一见他进来,退到门外守着。
“你的书拿反了。”
他出声提醒,她低头一看,果然书是倒着的。
她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也就没有发现书是反的。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她答不上来,方才脑子里一团麻。
好像是在想所有的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哦,在想事情。”
“今日你去国公府,可有人为难你?”
她淡淡一笑,把书随便一搁。
“没有,那是你的府邸,你还担心我会受欺负。
我现在可是郡主,那些世家夫人们,哪个不是心明眼亮的,哪会给我脸色看。”
只是一别多年,她见惯战场上的刀剑无眼,看尽无数的生离死别。
对于太平日子里该有的样子,竟有些不习惯。
据九听到她叹气,心里一沉。
“为何叹气,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许多年没回京,有些感慨。
离京那年见过的夫人们还是少妇的模样,与现在见到的各府当家主母,区别甚大。
她们变化许多,有些都不敢认。
京中贵女们的面孔对我来说很是陌生,若不是对上名字,恐怕我一个都不认识。”
“慢慢就会熟悉的。”
“嗯,说到今日的宴会。
我看来朱太君对你的事情很是上心,她在闺中时就有贤名。
若不是老敬国弄出的事情,恐怕她不是如今的处境。”
当年的事,无论是他的亲娘也好,还是朱太君也好。
都是老敬国公风流不羁造下的孽,他的亲娘可怜,朱太君亦同样不幸。
提到上一代的事情,两人同意沉默下来。
室内慢慢变暗,一看窗外,才发现时辰不早,日已西沉。
她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抹玩笑的神情,“今日朱太君婉转地托我问公主有没有想嫁给你的意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就冒昧问一句,敢问公主,你可愿意嫁给敬国公?”
他被她的笑容晃了眼,都不记得,她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他只得初见时她年少明朗,生机勃勃。
那时候的她,时常大笑,光彩照人。
后来在裕西关,强敌对恃,时刻拉紧心弦,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彼时的她,已极少有笑颜。
更别提再次重逢后,她陷在困境,生存艰难,也没有笑过。
这还是时隔多年后,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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