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上到初中,被老师发现他画画的才能,推荐他的画去参赛。
这小子一举拿下大奖,在颁奖大会上被电视台采访。
等到高中的时候,他自己品学兼优、家里也不缺钱,甚至有人想资助他办画展。”
“他小时候就聪明机灵,而且,他越长大,运气越好。
他就是那种,我和他一起去买饮料的话,我会抽到谢谢惠顾,他准会抽到再来一瓶,那种好运气的人。”
妞妞睡着了。
姥姥悄悄地往身后一,老头子也睡了。
“真的很夸张,他在路上走着,都很容易捡到钱,他啊”
合上眼,姥姥含含糊糊讲着话,不知道说到哪一句,没了声音。
困倦又好眠的午后。
窗外的树木遮蔽充足的阳光,连风儿也不打扰。
它越过树梢,不惊动叶子,不惊动美梦,很快地去往别的地方。
身旁有轻微的鼾声,妞妞迷迷糊糊睁开眼,感受到有凉风吹在自己脸上。
姥姥还睡着,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护着她。
扇风的人是姥爷。
他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挪了一些,靠着床板,用一个好像不太稳固的姿势,给她和姥姥扇扇子。
妞妞张口,想把姥姥叫起来。
姥爷抿着唇,冲她摇摇头。
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握着蒲扇,他将它收到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姥姥睡得正香,大概是不想吵醒她。
他挥手让妞妞躺下。
妞妞老实地倒了回去,窝在姥姥旁边,享受姥爷扇的扇子。
他们家里的人好像都会打呼噜,妞妞遗传妈妈,妈妈说她是遗传姥姥的。
姥姥打呼噜的声音和平时她说话声音不一样,姥姥的普通话标准,是一个耐心又和蔼的长辈。
而打鼾的姥姥,像一只笨笨憨憨的小猪猪。
蒲扇的风带起几根发丝,散在姥姥的脸颊边。
姥爷放下扇子,自然地伸手,把那几根碎发别到她的耳后。
然后,摸了摸她有着许多发白发丝的脑袋。
妞妞懂一些些,却不完全懂。
她过电视里,男女主角的山盟海誓、轰轰烈烈,以及妈妈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的那些镜头,她知道人们管它们叫“情”
。
她天天见到姥姥给姥爷喂饭,姥姥帮姥爷倒尿壶、洗澡,从不觉得那些稀松平常也是“情”
。
直到此刻的妞妞见,姥爷姥姥的目光。
眼里的盛得满满的,一晃就见到一片亮晶晶的星光,他面带微笑。
他摸她脑袋的时候,动作好轻好轻,像抚摸他的珍宝,他心尖上的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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