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喜,你要倒霉啦。
来说手冯大夫是谁吧。
冯建国,七十来岁,本地人。
发妻死于十年前癌症复发,和中医馆这个独生子过生活。
医馆位于妹喜家五百米外的黄花街上,左边是川味面馆,右边是化州糖水。
它是夹在两块面包中间的一片芝士,存在感不强却必不可少。
每个周三周四,是医馆免费为病人煎药的大日子。
没有人不喜欢免费的东西。
冯大夫有时也会用药壶帮家庭主妇熬一煲靓汤。
所以,有不少路人误入中医馆去点粤菜。
临近的几条街的街坊都认识冯大夫。
谁家小孩拉肚子,谁家姑娘掉头发,谁家老太犯癔症,全靠博学多才的冯大夫亲手熬制一粒灵丹妙药。
当然,肯定也有中医治不好的。
冯大夫受欢迎,最主要原因还是收费便宜。
妹喜痛经的时候,都是找冯大夫开药。
什么女人要滋阴啦,什么女人调理啦,什么女人要顺气啦,全是冯大夫亲自教导。
这一来二去,冯大夫比妹喜本人还会计算经期的日子。
根据妹喜的描述,冯大夫完全符合我对中医的刻板印象。
木型手,白胡子,长指甲,说话少,气质飘逸,神色淡然,像是清风道骨的穷居士。
大夫与我隔着一张桌子,我还是能闻到各式各样的药味。
当归茯苓都把人腌入味了。
摸脉时,冯大夫习惯故弄玄虚地发出好几种语气助词,像是唔,啊,呃,哎,喔。
最古怪的是,他俩讲话,喜欢背着我。
我纳闷了。
怎么,我今天就要死了吗?我掉进炼丹炉里,妹喜在炉外煽风点火,冯大夫则在旁指点一二。
他们俩师徒正在想办法把我炼成一坨延年益寿的肉林芝才满意。
不知怎么,妹喜被支开了。
冯大夫开始对我进行拷问。
“小伙子,怎么称呼?”
“商汶雍。
随老先生意愿。”
“商先生和妹喜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
“做什么行当的?”
“现在,还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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