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家门口了,你怕个什么?”
李福瞪他,“我一早就叮嘱过,让人送银子去。
有银子,也有宫里的话传过去,能出什么事。”
宋宴清又道:“你家乡这几年收成都不错,风调雨顺。
再说了,你日后可未必有空。”
“为何没空?”
小马不解,他是最有空的那个。
自从军中回到京城,他就成了大闲人。
说管人,那是干哥哥李福的差事;说伺候人,主子又不叫他们做多少事。
小马还觉得自己心眼太少,实在愚笨不堪用。
宋宴清道:“虽然让你选了在我身边还是回海定军,但我私心还是想送你回军中。
你不必听你干哥的那些长远话,你不在我身边,他不是还在么,再说了,你不在,我也惦记你。”
在军中,小马才是段万里。
在他身边,小马只是小马。
小马一脸想说点什么,可又小心地往李福看去寻求建议,弄得李福更无奈。
这蠢蛋,这么多年也不见长两个心眼子,什么都暴露给圣上了!
宋宴清目光扫过两人,好笑地补充一句:“这是军令。”
“是,将军!”
小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好一阵又小声问:“那我回头要是自己想回来呢?”
“等你自己想回来,就站在宫门口,我跟李福去接你。”
如此说了一通,小马才鼓足勇气,骑着马,带上人,往家里去。
宋宴清有点儿羡慕,但远没到特别羡慕的份上,因为他也在回家的路上。
再后来,车马队伍到京城近处。
宋曲生没直接进京城,而是分出车马,坐着车去了陵园。
让他如此挂心的自然不是先帝陵,而是已入土为安的大哥。
宋宴清、耶瀚行跟他挤在一辆马车上,车后面还跟着倔强史官的小马车。
若非宋宴清不让,史官非得也挤在一处。
到了陵园宋承宇长眠之地,宋曲生再忍不住,痛哭起来;耶瀚行也伤心落泪,别过脸去。
宋宴清已经伤心过多次,被时间治愈不少,此时比特别难过的宋曲生好得多,伸出手拍拍他的背,劝慰道:“六哥,莫太过伤心。”
宋曲生根本听不进去,非常投入地嚎哭。
哭得宋宴清过分敏锐的耳朵刺疼,他捂住耳朵,另类小声劝道:“六哥,你哭得太大声了,小心吵着大哥。”
宋曲生哭声一噎,抽噎着回问:“当真?”
宋宴清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望着墓碑的方向,突然有种明悟,故而肯定道:“真的,大哥才不想听我们哭。”
“去年春天,大哥说要带岁岁放纸鸢,我们回去路上买几个纸鸢吧。”
“好。”
宋曲生拿帕子擦擦脸,哭懵了头脑,很不靠谱地问道,“要到……这儿来放吗?”
宋曲生不再是从前圆润的模样,面上有了青年人的棱角,眼神也多了份历练过的锐利,可当双眼盈着水润,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总带着股敦厚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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