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也好,欲也罢,在当下他就只能发泄于眼神和语言。
这远远不够。
他不清楚这些如同隔靴搔痒的释放方式,会不会致使贪念堆积,然后在某一天猛然爆发。
也不打算去清楚。
人生苦短,他不懂、不想、不会克制。
他看着汤诗其站在衣柜前,翻找完毕,正解开自己身前的一串纽扣。
于是向来不屑规划的他有了梦想,如果这就是汤诗其换衣服的习惯,那么他想成为衣柜,要那种会被汤诗其买走的款式。
可能是又困了,汤诗其解扣子很慢,慢到他想冒犯地去帮帮他。
但也只是想想,他在一天之内突然萌芽的爱意,竟然催生了怜惜,他惊异于自己不舍得冒犯汤诗其。
他之前从来没什么舍不得,
终于,衣领被展平,顺着背脊滑下,池烈得以欣赏到一直隐匿在上衣里的窄腰,好像只靠双手就能够握住。
他虚虚地握了握手掌,空虚感令他不得不抓住被角来填补。
卧室顶灯因为刚才的快速开关被切换,是暖暖的淡黄色,洒在汤诗其的皮肤上,越来越像乳白色的雪糕。
在他心里,雪糕只有两个结局,被吃掉,或者被溶化。
汤诗其似乎是很喜欢浅色,衣柜和内部衣物的色系都很淡,一如主人身上的气质。
他拿出来以前白色的背心,松松垮垮地,勉强能凑合当作睡衣,穿到一半突然顿住,转过头来,“同学,可以帮我拿一下毛巾吗,我忘记擦一擦了。”
当然可以,池烈点点头,顺势眨眼收敛眼神,转身向更靠近自己的卫生间走去,洗手台旁整齐地挂着一条毛巾,很白,看上去很软。
他发现今天自己看什么都像汤诗其。
晃了晃脑袋,他捏住一角抻下来,不敢多接触,探出头问,“汤老师,是这条吗?”
汤诗其扭过身来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缓慢地点点头,池烈只好给他送过去。
走到他身后,池烈偏头避开视线,伸手递毛巾,汤诗其却没有转过头来接。
他觉得奇怪,尽量淡定地将头转回正面,又往前挪了挪,发现汤诗其的胳膊被禁锢在穿了一半的背心里,眼睛是闭着的。
站着...睡着了?
他无奈歪头一笑,退到汤诗其身后,隔着毛巾拍了拍他的肩膀,“汤老师,毛巾拿回来了。”
汤诗其的肩耸了一下,眨眨眼睛,愣了一会儿,像是才发觉自己刚才睡着了,反应过来后立即作势套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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