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叹口气,情真意切地说,“我真的很想念我那支用了好几年的老mate8。
一机在手,天下我有。”
然而没有无线信号覆盖,即使让整个电子城的手机都一同穿越过来也是白搭。
苏大人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不过没关系,他大约能猜到两三分意思。
据说相处越久,越能心意相通,一颦一笑皆能传神,总有一日,他与苏大人会心有灵犀,荆红追想。
他建议:“大人可以先去延安城,毕竟只有周知府见过大人,其他府城官员不见印信,怕是不敢轻易相信。
到了延安,再派人传递消息给各府,寻找褚渊。”
“可是如此长途往返,太过耽误时间,搞不好得两三个月才能见到褚渊,怕是要误了皇爷交付的差事。”
苏晏皱眉思忖,片刻后下了决定,“我们不回延安,去灵州。”
“灵州?继续往西北边陲方向?”
“对。
我曾对锦衣卫们说明过此行的路线,考察的最后一站就是灵州清水营。
褚渊若是还记得我的话,若是对我生还的可能性还有一点信心,应该会找到那里去。
而且高朔告诉过我,灵州有北镇抚司的暗哨据点,飞鸽传书,比驿站递送更快捷。
去灵州,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身上的伤。”
“大人也太过看轻属下的武功。
随着内力恢复,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荆红追挑眉,为了纾解苏晏的心情,难得开了个玩笑,“大人与其担心我这点伤,不如担心一下盘缠问题。
就算大人愿意打短工,譬如去食肆洗盘子、替车马店磨豆料之类,可这穷乡僻壤的,也没几个钱可赚哪。”
苏·身无分文·画饼充饥·晏:“……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
苏晏作势摊手:“做生意又没本金,看来只有把贴身侍卫称斤轮两卖了,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荆红追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纵身上马,将苏晏也轻巧地拉上马背,双臂从他肋下向前伸,握住缰绳,几乎将他整个人圈在胸前,“放心吧,有我在,必不叫大人吃苦受累。”
-
“禀报大人,没有任何发现。”
“没找到人为痕迹。”
“河北岸没有。”
“南岸也没有。”
“……”
这两日来,随着兵卒们的回禀,褚渊的眉头越皱越紧,黑炭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想起当时在陡坡发现的痕迹,一路撞折了不少树木,河滩上洒下的血迹一直延伸进水里,他不得不考虑最糟糕的可能性——苏大人与荆红追一同滚下陡坡,昏迷中落进河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葬身河底。
荆红追虽然武功高强,但之前与鞑靼骑兵恶战一场,消耗甚巨,摔下河谷时或许还受了不轻的伤,未必能护得苏大人周全。
况且当夜又暴雨涨洪,整条河谷被淹没大半,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
褚渊将找到的包袱紧紧抓在手里,隔着布料握住了坚硬的尚方剑,心想苏大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算在皇爷面前以死谢罪,都弥补不了自己的过失。
盛千星见他一脸沉痛与绝望,劝慰道:“苏御史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有事。
我们再继续找。”
褚渊默然点头。
盛千星是陕西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奉巡抚魏泉之命,带一千精骑前来保护苏晏。
可惜此人运气不佳,赶到延安,得知苏晏要去各个监苑;一路询问驿站赶到平凉,又打听到类似形貌的人刚离开灵武监,不知去了何处;他想去最近的清平苑碰碰运气,谁料还是前后脚错过。
最后没奈何,准备回头再找找,结果在半途中误打误撞救了被鞑靼骑兵围攻的褚渊等人。
褚渊出示了锦衣卫令牌,盛千星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他要保护的苏御史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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