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临注视着那道水迹,喉头微动。
“刚才……”
裴长临嗓音轻哑,手掌摸索到贺枕书后颈,将他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刚才在山上说的话,还算数吗?”
贺枕书歪了歪脑袋,在极近的距离微笑起来:“哪一句呀?”
裴长临没有回答。
他仰起头,试探一般靠过来,极轻极缓地碰到了贺枕书微张的唇瓣。
对方的嘴唇柔软冰凉,同样带着点潮气,呼吸却是滚烫的。
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仿佛吃下了一块普天之下最甜最软的糕点,就连呼吸都伴着甜蜜的滋味。
裴长临浅尝辄止,下意识想要退开,却被人用力抓住了衣襟。
小夫郎沉着脸看他,再次低下头来,无声地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后,贺枕书松开手。
“这才叫吻,傻子。”
贺枕书呼吸略微不稳,他说完这句话,将手里的布巾往裴长临身上一扔:“自己擦擦,我给你烧点热水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
当天晚些时候,裴长临将阿青今天的来意,以及他与贺枕书的决定告诉了全家人。
裴家人早听说过那周常的德行,皆没有反对。
就连周远都一边帮裴兰芝捏着肩,一边愤愤道:“打媳妇儿算什么男人,亏他还与我同姓,呸!”
山村环境闭塞,同姓人家往上倒几代几乎都是亲戚。
好在那周常是当年时局动荡之时,从北边逃难来的,与周远牵扯不上关系。
事实上,这俩人几乎可以算得上两个极端了。
贺枕书看着那殷勤围着裴兰芝打转的姐夫,在心里默默地想。
无论如何,既然家里的其他人点了头,贺枕书第二天一早便去阿青家,将消息告诉了他。
不过,虽说他们有意让乡亲们误解安安来裴家的真实原因,但无论是贺枕书与裴长临,还是阿青,都没有想在村中故意散布谎言的意思。
双方商议过后,决定共同演一场戏。
于是,三日后的黄昏时分,阿青带着个沉甸甸的篮子,牵着自家孩子,往裴家走去。
这个时间正是各家各户都准备归家的时候,特意挑在这个时间,就是想让大家伙儿都看见阿青来了裴家。
裴家门前的空地上便坐了几个在剥豆子择菜的妇人双儿,见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上来。
“阿青,你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有人问他。
阿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揭开盖在篮子上的红布,将里头的东西给旁人看:“是腊肉和鸡蛋。”
“哎哟,这是拜师礼啊!”
村里贫穷,过去许多人交不出银钱作为拜师礼,就会用家里的腊肉和鸡蛋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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