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一刻放下姿态,搂抱着岑晓的我,是由显意识主导的还是潜意识指挥着的呢?我想,应该还是那强悍的潜意识吧!
我执着着,倔强着,不愿意接受任何闯入我的世界的女人。
因为我想捍卫对那位红格子衬衣姑娘曾经的诺言,并苛刻地拒绝潜意识中成年男人对性亲密、男女之爱的任何企图。
又或者,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因为就算只是这样抱着,我的心思居然会一反常态地平静,平静着……如同文戈未曾进入我世界前的简单安宁。
岑晓的身体似乎还在颤抖,但明显有减弱的趋势。
她的手臂很用力,好像害怕我会将她推开似的。
于是,我那本来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这样,会让她觉得这个拥抱是真实的,并且不会马上失去。
我将头往下放去,贴着床上松软的被褥。
岑晓的发丝如同长有触角的精灵,与我脸上的汗毛摩擦,它们试图通过我的毛孔,钻入我的身体。
怀抱着同样目的的,还有着岑晓有点急促的鼻息,热气让我耳边的皮肤有种湿湿的潮感。
紧接着,我清晰地听到她吐出了两个让我极度震惊的字眼,伴随着这话一起来到我耳部的,分明是湿漉漉的气流:“打我!”
我第一反应是推开她坐起,可她那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让我无法立马挣脱。
她那湿润的声音再次袭来:“沈非,捆绑我!
打我!”
我连忙站起,但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并跟随着我坐起。
接着,我挣脱,并怒目注视。
但岑晓的目光反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松弛下来,眸子深处甚至带有她母亲的那种慵懒。
“岑晓,我想,你有着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尽量让自己不会显得太过慌张,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自己知道,我也翻阅了很多资料,尝试了解自己这一切问题的来源。
很可惜的是……”
岑晓看了我一眼,往后挪了挪,靠到了床头,“可惜的是,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我的受虐癖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介意我再开盏灯吗?”
我站起,身后那微弱的烛光在摇晃,我害怕它熄灭,害怕漆黑吞噬这一刻岑晓与我终于开始的交流。
“嗯!”
岑晓点头,并伸手按亮了她床头柜上的台灯。
灯的颜色竟然是红色的,映照下的房间里,情色的暗示味道更加浓郁起来。
我往后退,拉出了书桌下的椅子坐下。
我迅速地挺直脊背,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着一位心理医生应该有的优雅与从容。
“多久了?”
我开口说道,俨然一副每次面对病患时的模样。
“不记得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吧。
只要幻想自己被人辱骂或者殴打,我便有某种异样的快感。”
岑晓将双脚弯曲到胸前,轻声说道。
“你爸爸对你好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
因为很多有着受虐倾向的人,他们的童年都并没有受过父母太多的指责甚至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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