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仍旧是虞宝镜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庞。
心中难免又想,虞宝镜这样费尽心机,果真只是为了薛槐的一个指纹……她再度往窗外看去,这回却忽然看见方才去过的大牢上空炸开了一个信号烟花。
那瞬间,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打通了一般,让茶花终于猛地想到了什么。
虞宝镜与薛槐之间必然还有其他是她不知道的约定……“回去……”
丫鬟错愕地看着她,就见茶花撩起门帘,吩咐车夫掉头回去。
只是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费了一番折腾再度回去时,那监牢前已是满地的鲜血与七倒八歪的尸体。
大部分是些穿着黑衣的蒙面人,而少许的却是坐倚在墙角受了伤的官差。
“薛槐逃狱后,狠心地将其他家眷全部都丢下,只带走了怀着他孩子的小妾与虞宝镜。”
俞渊同男人汇报了薛槐的动向,男人却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沉着嗓子吩咐:“去将他们追捕回来,若有半点不从,无需留下活口。”
越狱是死罪,至于薛槐带走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同党,杀了也就杀了。
俞渊正欲开口,却忽然看向赵时隽的身后,瞧见了茶花去而复返的马车。
小姑娘脸色苍白地望着他,心口也是起伏得厉害,似乎没有想到他竟也会在这个地方。
赵时隽见她忽然回来,心道她往日分明是个迷糊性子,今日反倒敏锐了许多。
“殿下……一直都在?”
茶花望着赵时隽,以及他手底下分散在四处的下属,俨然不是刚到。
而他先前答应了她可以见薛槐这件事情,无疑也不是为了哄她高兴。
而是早有预谋……“我早说了……”
赵时隽漫不经心地指腹上的扳指缓缓转动了半圈,掀起眼睫,他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哪里过分,缓声说道。
“你不该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呆在一起。”
“从前既是生活所迫,我自然也怜惜你,但往后却不必了。”
茶花瞥见地上斑斑血痕,只觉刺目无比,心口也愈发缩紧似的窒闷不适,“虞娘子是无辜的……”
她听见了,他要让人不再对他们留活口,哪怕是虞宝镜。
男人听到这话,语气却丝毫不予动容,“她只是在利用你罢了,你是个耳根子浅的,那虞宝镜是什么人?妓院里的老鸨只怕都没她精明。”
“如你这样鲜嫩可口的小姑娘,到她嘴边还不是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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