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慢悠悠喝了口茶,“我身为地方父母官,你这样可疑的,我焉能不仔细检查?”
“茶花,你可知道违背公命的罪责?”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先前听林姨娘说,你家里还有个病重的哥哥,你若不听话,只怕哥哥也要送入那牢狱里好好审查审查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肩头剧地一颤。
旁边刘主簿与薛槐交换了个目光,随即温声道:“茶花,只是例行询问罢了,你哥哥身子不好,你也不希望因为你的遮遮掩掩叫知县大人把简单的事情给弄复杂吧?”
他们当她是不愿让她那病重哥哥受牢狱之灾,却不知这句话跟火钳子一样烫人。
说句难听话,眼下的陈茶彦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是见不得光的。
小姑娘面色惨白,却没有拒绝的余地,被那赵婆子给请去了后院。
刘主簿抚着胡须笑道:“大人今日收获只怕匪浅?”
薛槐笑呵呵道:“宝镜啊宝镜,我穷时你就好比那仙女下凡般助我,又在我拮据的时候拿银子为我度过难关……”
“现如今更是送了个美人来,你果然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天真,一样傻。”
刘主簿问:“那您是真要将虞宝镜迎进府来?”
薛槐掀起唇角,“怎么可能,她家里遭殃,成了个□□身份,现在又又肥又丑,迎进府里也只是倒胃口罢了。”
“回头她进府的时候把她卖身契转到崖州一带,据说那地方别说女人,母猪都稀缺得紧,这样她往后也不愁没生意做了。”
也省得总拿过去那点鸡毛蒜皮来碍手碍脚。
……茶花被身边的婆子近乎是押送着进入那沐浴的房间。
赵婆子和几个仆妇显然没有要手软的意思,茶花转身看向门外,都会有婆子立马挡住,语气不阴不阳道:“茶花,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要旁人帮你动手?”
茶花垂眸,见这些婆子个个都目光不善,只得勉强道了句“自己来”
。
外衫坠地,那束胸的布条也得解开。
入了汤池之后,那些婆子便用热帕子几次擦敷过茶花的脸,完全是有备而来。
茶花头脑麻木地被她们擦干身体,最后被她们套上了一套杏白的纱裙时,这些婆子的动作都谨慎了许多。
“茶花……咳,茶花姑娘,大人那边还等你回去复命呢。”
态度是客气了一些,可异样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茶花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袒露出真容……婆子皱眉又提高声量催促,茶花回过神,才隐忍地迈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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