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几位不必劳烦,明日我亲自带人去问!
今日已晚,还请两位去歇息吧。”
给两人安排的,乃是天水县的一处客栈。
两人洗了澡,吃了饭,略略商量了一下案情便去歇息了。
毕竟赶了两天的路,又验了一天的尸,可是疲累得很。
第二日清早,两人起来赶到县衙。
昨天那个吓得涕泪齐流的小六子招待他们在小厅喝茶,在他们来之前,全县衙的衙役们,都被放出去找人问话了。
两人就在小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商量案情,把验尸时发现的情况,重新从头到尾推敲一遍。
这种事情做起来挺枯燥的,但即便没法从中间发现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也能加深记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灵光一些,有所突破。
“可惜了,那些孩子脸都腐烂严重,没法从他们的容貌中发现线索了。”
说到一半,冯铮叹了一声。
“腐烂?不是啊,那些脸都是被特意损毁的。”
卢斯一愣,这么重要的细节,他竟然漏掉了,果然他个是二把刀……
“哎?毁容……要么是仇恨所致,要么是怕有人认出这些孩子,但是这地方走失了孩童的人家并没有几家……”
“那些孩子嘴巴里都被塞进了石头,舌头和喉咙上都是伤痕,好几个孩子的下巴直接就脱臼了,可见手段粗暴,但我想着对方这么干主要目的还是怕他们出声。”
“看来干这件事的人,不会是全家都掺和进去了。”
“但屠杀和搬动这么多的孩子,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冯铮点头,道:“孩子们还被养育过一段时间,花销也不小了。”
“寻常的乡间地主都没这个本钱,怕是得从天水县掐尖的几家里找人了。”
“还请二位教我!”
周大人和戚师爷恰巧来了,周大人看着脸色更难看了,在门口就是一揖,“实不相瞒,下官昨夜一夜未眠,脑袋里全都是那些孩子的惨状,还有昨日这位说的,我县里竟然出了食人之人……今日又言此人乃是本地乡绅,下官真是……真是……”
周大人低头就呜呜哭上了,哭了一会,他自己抬起头来了,看着卢斯无语凝噎只有泪两行。
卢斯回以一张麻木不仁脸:“大人,您可知道这些孩子是在什么地方被人杀害的吗?”
“何处?”
“我俩昨日验尸,从这些孩子的头发上,伤口内,还有塞了石头的口腔内,陆陆续续清理出来了一些诸如土豆皮、葱须、蒜皮之类的东西。
寻常人家的灶间,一下子可放不进去十个孩子。
昨日我连就寻思着这是个大户人家了,方才不过是又确定了一次而已。”
“怎么能确定就是一次性杀害这些孩子的呢?”
周大人看起来又要吐了,这话是戚师爷问的。
“若是分次,普通人家的灶间当然也放的进去人。
但是,师爷可是要知道,哪个寻常人家天天屠宰牲畜,吃鲜肉啊?别说是十天,就是两三天,也立刻有人爬墙头探看了。”
“怎么会没有、屠夫不就是?况且,你昨日也说过,那动手者怕是屠夫和猎户。”
卢斯摇头:“二十多个孩子,一天少一个,屠夫还夜夜在自家灶间宰杀着什么。
那些孩子除了手脚的捆绑与开膛破肚之伤外,却没有其它的伤痕,大人觉得那些孩子傻到那样的地步吗?况且,一个屠夫和猎户突然弄来二十个孩子,过一段时间这些孩子又不见了,而天水县发现二十个孩子尸首的事情,怕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就一个起疑的人都没有?便是起疑的人都胆小怕事吧,但能一点风声都不见?”
卢斯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周大人和戚师爷地表情,他总觉得这俩人的表现有点不大对头。
“二位……是否已经有了生疑的人选了?”
冯铮在边上一句话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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