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投给她不耐烦的眼神。
他对自己说,要使一个年轻女孩子死心塌地,大概需要给她点儿浪漫的甜头才行。
至少,他身边的男人都是这么做的,“你要多少钱?”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随意地说了一个数字。
他觉得她疯了:“去年我为集团聘请的财务总监,他有三十年一流企业的工作经验,他要求的年薪都没这么多。”
女孩吐了吐舌头:“哎呀,我也不知道该要多少钱,就随便说了。”
这小鬼倒很诚实。
车子缓缓转过街角,时光珠宝店在夜幕下熠熠生辉。
她趴在车窗上看,专注的眼睛都挪不开。
他留意到,她身上没有一件珠宝。
偶尔会有些塑料或玻璃的垃圾,她称之为“耳环”
,看上去半个钱都不值。
霍亦琛问:“喜欢那家店吗?”
沈珺瑶答:“我也不知道,从没进去过。
寝室里有个女孩戴过一副很美的耳环,我趁她不在,偷偷试过。
她男友送她那个,我却没人送我。”
霍亦琛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但他发短信给关若望,吩咐他安排一个预约。
时光有他们专用的香氛,会洒在每件卖出的饰品上。
本来我断定,这属于我美好回忆一部分的珠宝店将要在今天之后成为梦魇,可眼前的耳环,让梦魇短暂消失。
我没听到人进来,一抬眼,霍亦琛就站在门口。
他特意保持遥远距离:“早就买了,只是忘记给你。”
试着一步步挪近我的床,“我给你戴上好吗?”
见我没有反对,他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坐在我床边。
就在他指尖触到我耳垂的一瞬间,我猛地哆嗦。
“出去。”
他万幸地耳环一扔,语气发冷:“这就走。”
随着源源不断的冷风灌入香江畔的大都市,酷寒之手布下了弥漫于世的灰苦气息,我们知道,霍亦烽的生日要到了。
因为他坚持免于婚姻枷锁,所以每年他的生日都是由姐姐或妹妹来为他操办的。
霍其凯事件后,我与霍亦琛冷战至今。
后者也很识趣,或者根本不在乎,不会凑到我面前来说话。
于是我某日清晨醒来,发现枕头边上留了一张字条。
字条写明,许多年以来,作为社交活跃的三名霍家女眷,霍桐、靳雅笙和霍亦洁轮流为三哥做东。
今年,轮到靳雅笙了。
我睡眼惺忪,一头乱发。
手里捏着这张字条,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何时进来过。
周身顿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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