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我这人的确变刁了。
前一刻我都没打算哪一天走。
朋友一接上头就拿刀刃试红白。
不给他时间不给他余地,看他怎么处理。
他说:“明天我不能送你。
对不起。”
我假笑,说:“没关系。
你在忙什么呢?”
“忙‘两会’。”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两会’?”
他说:“看你,这么大的国家大事:政协、人大两个大会嘛。”
“你和‘两会’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我的提问很可笑。
“我在会上。
懂了?”
我忽然想起了平常在报纸上见到的他的名字,总是很高兴他成了一个人物。
这会儿怎么忘了。
“懂了。”
我说“你搞政治了,你是个比较著名的人物了。
那你忙吧,不必送我了。”
“这样吧。
今天晚饭时间我有两小时可以自由支配,我请你吃顿饭。”
我说:“不吃。”
我说不吃的时候眼前飞快闪回这次来北京的所有委屈和失望,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
他说“我现在身不由己。
既不能送你也不能陪你玩玩。
但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我一边抹泪水一边冷静地说:“我没哭,我也没时间吃这顿饭。”
我们都不说话了。
一种梗塞状的难受劲从我们的心中慢慢滚动过去。
他说:“那就不吃?”
我说:“不吃。
再见。”
这次我能肯定我的钥匙没丢而他把钥匙丢失了。
我立刻着手办明天离京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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