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帝没说话,只是淡淡转着手中的酒杯。
江烟里忽觉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娇俏华美的贵妃蹙眉,斥责道:“镇国,戾太子谋反不成,业已伏诛,你这是在责问陛下吗?”
咔嚓。
好像有什么碎了。
或许哪个闲散宗室的酒杯,或许是哪个歌女的琴弦,又或许……
或许是什么呢?
江烟里不知道。
她茫然而无措地抬头,直视着天寿帝:“父皇,贵妃娘娘在说什么?”
天寿帝看她一眼,皱眉不语。
贵妃怒极反笑:“镇国!
这是庆功宴,注意分寸!”
分寸?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火上炙烤,一半是如坠冰窖,既在叫嚣着杀光殿内所有人,又在拉扯着说这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太荒谬了。
她浑浑噩噩,再度叩首:“是,这是庆功宴——庆的是儿臣的功勋,眼下儿臣不过提一句兄长,便是失了分寸吗?”
她说着,又是一叩:“儿臣和兄长素有信件往来,为防小人作祟,每一封信都是过了父皇、乃至三省的眼,三月一往来,不曾逾越半分!”
又一叩:“兄长体弱,本就是命不久矣,从未有过觊觎神器之心!”
再一叩:“儿臣失礼,敢问父皇——究竟是太子谋反不成,还是旁人构陷忌惮?!”
话落,她才抬起头来,露出一片鲜血淋漓的前额,鲜红的血往下垂落,像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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