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圣上半夜时召见了中书舍人罗君,然而次日登朝时,并无任何旨意宣读,满朝大臣都疑惑的看向罗君。
罗君无奈,这诏书暂时还在宫里,等圣上百年之后才能被宣读,让大家都失望了,而且这内容还是不能说的。
这件事白让大家激动了一番,而一直在调查魏王坠台事件的赵怀瑾有了收获。
他找了京城中所有的胡商,打听出了能短暂扰乱人心神的香,而且不会被医官查出来。
紫胶香和定香两种香放在桌上,宫阑夕分别拿起闻了闻,紫胶香淡雅,定香浓郁,截然不同的两种香,而那日祭祀所用的香里含有定香。
“当日李格在魏王身边,如果他身上所用的香含有紫胶香,那么魏王闻了之后,再去祭坛上又闻了定香,就会出现短暂的恍惚,从而失足也不是不可能。”
赵怀瑾敛眉道。
“大公子精通香道,怎样的剂量不会被医官查到,他应该能把握的住,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宫阑夕盯着桌上的香思索。
这也是赵怀瑾想不通的地方,魏王不能继承皇位,吴王就算被怀疑,也还有江王和鄂王,远不会轮到李格。
“我与大公子不熟,你印象中,他是怎样的人?”
宫阑夕问。
赵怀瑾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道:“与现在相差无几,一样的温和雅致,不过多了些深沉。”
宫阑夕沉默片刻,缓道:“仇恨也许能让人性情大变,这四年多他一直在弋阳,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
我听说,太子妃林氏当年在太子饮鸩自尽后,是白绫上吊而亡,发现太子妃自尽的,是大公子。”
赵怀瑾震住,不错,听说大公子看到上吊而亡的太子妃时没有叫任何人,他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还是下人过来送饭时才发现了,连忙叫人过来把太子妃的遗体放下,自始至终李格都一言不发。
赵怀瑾有些艰难的说:“你是说,大公子是想报复圣上?”
只能是这个了,要自己做皇帝对李格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他能做的就祸乱朝政,让圣上不得安心。
“魏王是他的叔叔。”
赵怀瑾难以相信,就如同之前宫阑夕告诉他有可能是李格一样,这么一个雅致而深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宫阑夕扫了眼赵怀瑾,道:“我想魏王残疾并非他所愿,这是意外且不可控制,他想的大概只是让魏王坠台,一来可以让人怀疑是吴王所做,二来也可以说魏王不合天意,再者,吴王嫌疑重,魏王残疾,也就便宜了江王。
如此,三位已成年的大王都会被牵连其中,也就合了他的意。”
赵怀瑾手掌微蜷,眼神不定:“那要怎么做?”
“你不想揭发李格,是吗?”
宫阑夕盯着他问。
赵怀瑾默然,他无法检举李格。
“我也不想。”
宫阑夕说。
赵怀瑾看向他,他笑了一下道:“不仅是因为太子,也是为了茜茜,我不想让她伤心。”
窗外天气灰暗,司天台说这几日就要下雪了,宫阑夕看了一会儿,道:“为了茜茜,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皇宫里,圣上突然从沉睡中醒来,眼神涣散的盯着天花板许久,喘着气急促道:“元一,宣楚言进宫,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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