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是头一次听闻这些事的内.幕,而听雪虽然知道过往之事,却是直到此刻才从自家小姐口中知晓,她之所以会小产也是姑爷之过。
对于二少爷,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当然不能说什么,但看过去的眼神却都不一样了。
方泓砚见到这几个丫鬟惊讶的眼神,其中似乎还带着谴责之意,不由尴尬万分,他搓着手道:“我是有做错的地方,可这些事都过去了,你还旧事重提做什么?”
听他提起前事竟这般轻描淡写,赵采嫣更有所托非人之感,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晕过去,半晌才说得出话来:“好,好,好!
枉我嫁妆被你亏损一空,枉我为你隐瞒实情,枉我为你拼死回来挨十下杖击,对你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往事!
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想到伤心处,痛哭不止。
方泓砚见她哭得伤心,长叹了口气,上前揽着她的肩,扶她走到凳子前。
听雪见状,急忙从榻上拿来两个软垫放在凳面上。
他扶着采嫣在凳上坐下,放低了语调,好声好气地相劝:“我不是说那些都不值一提。
我以前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才特别体贴待你。
你本来趴着睡就睡得不深,我一是怕自己翻身太多,会让你难眠,二是怕睡着后无意中压到你伤口,我是真心为你好才搬来这屋睡的,哪有你说的那般龌龊想法。”
赵采嫣心中气恼,甩开他手臂,“你倒说我想法龌龊?你若真的无辜为何要说那句——就算我留了又怎样?!”
方泓砚“嗨”
了一声,站直身子:“那不是吵架时的气话嘛?”
赵采嫣想想不对:“碧月亲眼瞧见红菱进屋的,此事不假吧?”
方泓砚抬眸,狠狠盯了眼碧月。
碧月暗暗心惊,紧张地说道:“二少夫人,这不是婢子一个人看见的,从兰也可以作证啊!”
从兰略显迟疑地点头:“我没看见红菱进来,可我听见了……”
方泓砚冷声追问:“你听见了什么?”
从兰脸红道:“就是,就是那种声音……”
她还没嫁人呢,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但作为贴身丫鬟服侍,就睡在少爷少夫人隔壁,男欢女爱的声音她听得多了,哪里会弄错?
方泓砚把脸一沉:“你们俩胡说什么?”
赵采嫣挑眉冷然道:“她们俩是不是胡说,慢慢问总是问得出来,你心虚什么?”
方泓砚哼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不发一言。
赵采嫣不亲眼瞧见终是不愿相信,然泓砚言行举止确实有诸多疑点,可既没能在屋里找到红菱,他又始终不肯承认,难道真要算了?
赵采嫣忽觉有人悄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应是站在自己身后的听雪,回头就见听雪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她向那个方向看去,原来是厢房后窗。
☆、第103章其上有鬼
赵采嫣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在前面拍门时,红菱从窗口翻出去了?
厢房的后窗外本无通路,只有个三、四尺见宽的狭小天井,由隔壁屋子与院墙所围成,为免开窗就直接见到对面院墙,且望出去空荡荡的也不好看,便在天井内种了棵榆树,十几年下来,倒也枝繁叶茂,树下还种了些喜阴易活的花草,从窗口望出去,也是番别致风景。
但这天井四面不通,只对面墙上有青瓦花窗装饰,没有别的出路,唯一能进出的口子,就是厢房的这扇窗,若是红菱在自己拍门时就躲进那里面,那么此时此刻她应该还在那天井里!
赵采嫣转回头,与泓砚视线对上,他发现她与听雪都注意到那扇后窗,神色似乎有点不自然。
难道红菱真的是躲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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