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齐汝,长叹:“哀家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你便直说罢。”
齐汝吞吞吐吐答:“皇后娘娘气虚体弱,是油尽灯枯之兆,只怕是在弥留之际了,”
边说边不停擦拭额头汗水,“但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上天庇佑”
齐汝话音未落,璟瑟已忍耐不住,呜咽着打断他:“你胡说什么?皇额娘正值盛年,怎么会油尽灯枯?分明是你们医术不够,才胡言乱语!”
太后瞥了眼福珈,福珈立刻上前扶住和敬,低声劝慰。
甄嬛望着皇帝,见他虽有波动却不多,暗忖他同他父亲一样无情,道:“皇后病得凶险,太医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也唯有齐汝这样伺候多年的人才敢直说。
不管皇后境况如何,皇帝,得赶紧通知内务府的人在京中将喜木准备着,哪怕冲一冲也是好的。”
弘历应声:“一切但凭皇额娘做主。”
太后颔首,吩咐齐汝:“好好儿在这儿领人伺候着,有什么动静,赶紧来回禀哀家。”
语气转为柔和,对皇帝道:“皇帝,你多陪陪皇后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众嫔妃出去。
随后,目光落在上首的嬿婉身上,神情略显尴尬,犹豫着该如何叫她退下。
嬿婉察觉到太后眼神虽不算特别严厉,可那显而易见的恶意却是她近日鲜少碰到的。
她瘪瘪嘴,不待弘历质问太后、挽留自己,便跃下他怀抱,带着春蝉就跑了,也不请安。
太后黑了脸,正欲同皇帝说道说道令妃是该学学规矩了,却听见弘历十分不满道:“皇额娘,您吓着婉婉了。”
甄嬛都快气笑了,念及自己在前朝已无依靠,只能同皇帝关系好些,故没有多言,只随意应付几句,便转身离去。
弘历忙吩咐进忠给嬿婉送些礼物去,哄她高兴。
山东巡抚进献的名画被全数赠予,虽说他对那些尚未钤上他印章的画作有些不舍,但他的和嬿婉的又有何分别?之后寻空再行盖上就是。
嬿婉徐徐步出船舱,见凌云彻已守在船头,正偷偷惊艳地望着她。
她忆起前世原主好意祝贺,却反被他不冷不热地回击,不由得嗤笑一声,走上前去:
“你这个下人,再晋升也就是个侍卫。”
凌云彻脸色发白,难堪又伤心。
然而,这是近日来嬿婉首次主动与他说话,他思索着该如何回应才能令她欢喜。
未料,嬿婉似乎并不期待他的答案,摇曳离去,宛如一只狡黠得意的小狐狸,可爱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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