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与他相熟的亲友而言,那是一场漫长的雨季,从此以后,思念是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许时青重复了一遍。
葬礼是在一个月后的b市举办的,大家很惊讶陈思伟竟然是个b市人。
来参加的人基本上是同事和几个朋友,因为工作性质,陈思伟的朋友基本上也断了好几年。
沈五味说他是一个孤儿,一路考上了b市的大学,然后进了军队,后来去了西北的基层,如果没有白雾,他会是华国矗立在风沙里最普通的一棵树。
一棵白杨树。
“许队长,我会留在s市,那里是我哥守下来的,我必须看住它。”
沈五味说,他眼眶通红,看着像是路边被丢掉的幼犬,一点也没有那副成熟的模样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会有期。”
许时青抓住他的手臂,这个动作让谢景崒惊讶的看他:“活着。”
许时青从醒过来后,就一直很沉默。
他依旧像是平常那样完成工作和任务,似乎陈思伟的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但又谁都知道,这些只是表象。
谢景崒这些时日里,想尽了办法试图让他开朗些,可许时青虽然照单全收,表现得毫无破绽,但谢景崒就是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此刻那层厚实的伪装,似乎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沈五味这一次沉默了更久,然后他低着头说:“我会的,就算是为了我哥。”
死亡甚至都让向来别扭的年轻人不再害羞,可惜本该听到这个称呼的人再也听不到了。
他会走出来吗?
谢景崒看着他离开,心里清楚,没有机会了。
目送需要心理辅导一号选手离开,谢景崒扶着二号选手的肩膀,问:“那我们回去吗?还是你想在这里再待一会?”
墓园很亮堂,对面是群山环拱的建筑群,像一碗花开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