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明天就让他走,陈状元大大地松了口气,渴盼地望着三人。
童敬跟他在山上相处了三年,早就将他当成了晚辈,看他这样子有些可怜,便说:“要不让小陈今晚就下山吧,明天钱清荣问起就说衙门有急事先回去了。
“
郑深不赞同:“不行,走得太急容易引起钱清荣的怀疑,还是明天当着钱清荣的面让人找来,可信度更高。
“
“郑先生说得对,左右就一个晚上的事,再等等。
况且,此事也得征询少主的意见。
“林钦怀说。
童敬是个行动派:“那我这就派人下山去找少主。
“
宰房中,阿元送走了林钦怀后关上了房门,将蜡烛移到了屏风外面,然后走进屋,给钱清荣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担忧地问:“公子,您没事吧“
钱清荣揉了揉眉心,将衣领扯开,露出白里透红的锁骨。
他这人喝酒,上头
快,很容易脸红冒汗,看起来酒量很差,实际上他很能喝,只是他常在人前喝酒,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钱清荣将杯子递给了阿元,笑了:“没事,这庆川真是有意思,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他们几个轮流灌他的酒,刚开始钱清荣还没察觉,等到三四轮之后,他就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最后索性装醉脱身。
阿元将杯子放下,忧心忡忡地说:“公子,该不会京城的传言是真的吧,这庆川府早就跟葛家军勾结到一块儿了,瞒着朝廷而已。
“
钱清荣若有所思。
在兴远的时候,他是完全不相信这事的。
因为兴远百姓对庆川的感激是自内心的,对葛家军的厌恶和恐惧也是写进骨子里的。
他天天出去吃喝玩乐,随意找人聊天,看起来不务正业,但其实他是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兴远。
百姓们的反应总是做不得假。
这里面哪怕有托,也不可能每个都是骗他的。
因为他每天的行程很随机,遇到谁,跟谁聊天他自己事前都是不清楚的。
半个多月下来,他至少跟上百名庆川百姓、衙役们聊过天,若这些人都是骗他的,那兴远城中大半的百姓都得跟他做戏才能不露馅。
但显然不可能。
可若他们没有猫腻,为何今晚要灌醉他?
还有那位状元郎,胸腕,不多话,跟记忆中的书呆子没什么两样,不,比三年前更呆了。
今日所见的陈状元会是兴远、庆川百姓人人交口称赞的陈大人吗?
会是那个敢于几次跟朝廷谈条件,三番两次拖延甚至是不缴纳田赋的人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
在来之前,钱清荣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他本以为被贬三年多,昨日的那位同年在南方经过磨练成长了,变成了一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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