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轻轻颔首,跟在内侍总管身后往花园去。
说来也奇怪,偌大的东宫,像是被人清洗了似的,沿途没有遇上一个人。
一直将卫珩领到了湖心小筑,因为天气愈发寒冷,湖面也被冰冻起来了。
待上了浮桥到了湖心小筑,则见秦桓负手做在其中在,正懒洋洋的翻烤着野味,肉类含着的油脂被烤得滋滋作响。
见卫珩来,他含笑:“坐吧,不必拘礼了。”
又对内侍总管吩咐说,“下去吧,若是有人敢胡乱说什么,杀无赦。”
赵王母子得先帝偏宠之时,秦桓早已记事,自然是记得皇祖母如何被逼迫的。
纵然卫氏嚣张跋扈,但秦桓并不认为卫珩和她是一样的人,他本就惜才,加上秦婉心悦卫珩的缘故,更是愿意礼遇卫珩。
所以,他并不介意卫珩来东宫,但未免有心之人知道了,让太后又是一番震怒,秦桓很自然的将下人们约束了起来。
卫珩谢了秦桓美意,刚坐下,秦桓便夹了熟透的羊肉放在碟子里:“卫公子不必客气,吃了吧。”
说到这里,他又取了酱汁来浇上,卫珩忙说:“太子不必如此纡尊降贵,卫某着实受不起。”
“怎么受不起?”
秦桓笑道,自己取了肉来吃,“方才紫苏才走,婉儿着实将你放在心上,生怕我为难了你,还命人来说,让我不要对你如何。”
卫珩浑身一阵,心中暖意纵横,抿唇并不说话,秦桓笑道:“不知婉儿是以为孤是个凶神恶煞的人,还是以为卫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卫珩抿出淡淡的笑容来:“不知郡主身子可好些了?”
“说是还有些咳嗽,但也没什么大碍了。”
对此心照不宣,秦桓含笑说道,“到底快要除夕,若是正月初一还害着病,只怕是要病一年的。”
听罢这话,卫珩心中稍霁。
尽管两人靠着小横,从来没有断过联系,但小横再厉害也不过一只信鸽,能带的东西有限,小小的纸卷又能写多少东西。
卫珩数次想要闯雍王府,但理智到底让他忍住了。
每一日心急如焚的等着小横送信回来,纵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对他而言,乃是莫大的慰藉。
吃了一会子烤肉,秦桓又亲自温了一壶酒和卫珩自斟自饮。
卫珩酒量颇好,秦桓吃了不多时,便有些上脸了,也不再吃酒,反倒是正色问道:“罢了,如今酒意正酣,孤也要说一说今日邀卫公子来的意图……卫公子以为,那日刺客背后的主使是谁?”
“太子殿下没有审出来?”
想到那日秦婉险些被投入水中的事,卫珩目光顿时深沉,良久才说出这话来,“既然太子都审不出来,那卫某就更不知道了。”
秦桓骤然朗声大笑,旋即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卫珩静默不语,秦桓则拊掌笑道:“你是否要说疏不间亲?只是谁疏谁亲尚且没有定论,婉儿于我而言,好比我的亲妹妹。
除非你说出是父皇母后或是皇祖母为幕后主使,否则,自然是婉儿更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