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新方法,旧朝一直施行的便是这个制度,只是后来蛮族入侵,礼崩乐坏。
在战乱期间,豪杰并起,靠海的盐场和山里的铁矿纷纷流落到了私人手里。
七国分治这么多年来,宣国和大沧国的官家收回了一部分,但私采私营的势力发展了这么多年,规模已经相当庞大,所以现在依然是公私夹杂的形式。
云霁此番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况且,将军现在正是用兵之际,若能将私盐贩子和私铁贩子全部收编入军队的话,我们的骑兵人数,估计还能增加。”
云霁又道。
“好主意!”
陈博涉听着,眼前一亮,“既增加了税收,也增加了兵源,可谓一石二鸟。
不愧是先生。”
陈博涉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又靠了过来,呼吸搔着云霁的后脖颈,云霁只觉得那一小块皮肤被呵得,仿佛被一块湿嗒嗒的热毛巾捂住了似的。
眼看陈博涉还要往前凑,他急忙站起身来。
“将军,我去拿份地图。”
陈博涉往前靠了个空,抬头看着云霁,眼神里满是幽怨,就像一条被抢了嘴边肉的大狗一般。
刚才看着季先生的背影,和束发而撩起的那一截白皙的脖子,他不知不觉地便靠了过去,心里生出了个想在那个白皙颈项上咬一口的妄想。
好在季先生转过脸来的时候,这份妄想便立即烟消云散了。
如果不从正面看,不看脸的话,季先生的背影真是很勾人啊。
青丝绾髻,细颈白皙,肩头瘦削却圆润,腰肢盈盈却挺拔。
比男子多一分俏丽,比女子多一分刚劲,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
陈博涉曾经怀疑过自己对于季先生总有些别样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是男子。
为了验证,他还曾特地去勾栏间里要了个小倌。
当小倌媚眼如丝地缠上他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小倌一脚踢开。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没有动脚,但还是动手把对方狠狠地推到了床上。
小倌对于这个举动显然是误会了,笑得更加妖娆,腰也扭得更加欢畅了。
“原来客官喜欢粗暴的。”
陈博涉怒目盯着在床上搔首弄姿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特地跑来验证一下的想法很是滑稽,随即便释然了。
因为他对眼前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一丁点儿都没有。
无论眼前的人是如何容貌俏丽、身姿妖娆、皮肤白皙、烟视媚行、顾盼生辉……他都丝毫没有触碰的欲望。
反而觉得那如水蛇一般腰身,和细白的藕节般的缠上他脖子的手臂,有些恶心。
奇怪,真是奇怪。
对方分明是个与季先生体型相似,身材相仿,肤色相近,容貌还漂亮了许多,年纪也年轻了许多的秀美男子,但为什么他对着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去逗弄,去调戏,去触碰,去亲近的想法?
小倌又主动来缠着他的腰,用娇媚的声音向他求欢,他忍无可忍地用两把椅子把对方箍在墙角,然后一脚踏着,变成了个笼子。
“客官是喜欢玩儿束缚吗?奴家怎样都行~”
小倌咯咯地笑得开心。
陈博涉有些恼火。
堂堂男儿怎能称呼自己为奴家?现今世道,男儿纷纷投笔从戎,入伍参军,但这个正当龄的孩子为什么愿意屈居人下,甚至以妇人自居?为什么要在这个烟花之地,过着这样的生活呢?
荒唐,实在是荒唐。
于是接下来的一炷香的时间里,陈博涉开始晓以大义教育起小倌来,说什么“你年纪轻轻,虽然不算身强力壮,却也未必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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