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祠堂门边,已经有几个村中的壮汉守在祠堂前,不让村中的长舌们靠近。
吴为一来,祠堂内外立即就安静下来。
其中
一个年轻的壮汉上前一步,对吴为道:“大舅,咱们一直好好看守,没有放人进去。”
吴为点点头,拍了拍壮汉的肩膀,回过头来对赵瑞道:“赵大人,我虽然没有考□□名,却也读过几年书,知道命案现场最好保存下来,因此此事一出,便让村人看守住祠堂,除了护城司的大人,村人一律不得进出。”
他如此一说,赵瑞跟谢吉祥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赵瑞道:“有劳吴村长,如此行事确实稳妥。”
吴为没有得意,他上前打开祠堂的门,对赵瑞道:“里面有些……大人小心一些。”
谢吉祥跟着赵瑞一步踏入祠堂。
借着幽幽的烛火,一个红彤彤的身影高高飘荡在祠堂的房梁上。
以谢吉祥的身高,刚好看到眼前晃荡的红色绣花鞋。
死者身穿大红的嫁衣,头戴凤冠,整个人就如同风中的柳絮,随着不知从哪里钻入的风轻轻摆动。
谢吉祥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朱红的嘴唇上。
在死者青白的面容上,那双朱红的唇正扭曲着灿烂的笑。
谢吉祥下意识后退半步。
赵瑞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托,便撑住了谢吉祥纤细的腰肢。
“这死者,并非吊死。”
邢九年低哑的嗓子蓦然响起。
————
这么高的宗祠房梁,便是想要自己吊死,怎么也得爬着□□上去。
但吴为却说事发之后并未让人随意进出,既然现场没有□□,那么死者便应当不是自己爬上去自尽而亡。
既然不是自尽,也有可能是吊死。
但邢九年经验丰富,他只简单那么一看,立即就能分辨出死者到底如何而亡。
就在众人的目光落到邢九年身上时,头顶上突然传来吱嘎一声。
谢吉祥心中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看头顶上那个大红的身影,摇摆得越发快速,似乎立即就要随风飘起,飞落人间。
幽暗的祠堂、身穿鲜红嫁衣的死者,苍白脸上的诡异笑容,都让人看得心头发寒,冷汗直流。
赵瑞皱着眉头盯着房梁看,少倾片刻才道:“不怕,房梁上有老鼠啃那根红色绸带。”
祠堂里只有烛光,又没有明窗,这才显得阴森可怖。
众人随着赵瑞的话看去
,仔细敲了半天,才隐约看到老鼠的细小的身影,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赵瑞问邢九年:“若把人放下来,是否有碍尸检?”
邢九年仰着头使劲儿看了会儿,才道:“放下来吧,这么着才没办法尸检。”
等他点了头,赵瑞才派人取来□□,小心翼翼解开尸体脖颈上缠着的红绸,慢慢放下尸体。
等人放下来,谢吉祥才发现死者并非天生面白,而是被人在脸上涂了的脂粉,掩盖了本来的面色。
再加上她鲜红的嫁衣、诡异笑容的红唇,一切都显得分外渗人,这个死者的人,仿佛故意让人害怕一般,怎么吓人怎么来。
趁着邢九年初检,赵瑞跟谢吉祥一起询问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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