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是不是问过你,谢暨是不是惹篓子了。”
谢安掐掐她下巴,“你怎么和我说的……还敢嫌我话多。”
顿一下,他又说,“怎么着,和谢暨感情好了,一起对付着瞒我,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出息了。”
琬宜哼哼一声,“我没……”
“到现在了还敢倔。”
谢安冷哼,“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跑老子头上撒野还不够,要无法无天了!”
琬宜没见过这么凶的谢安,嗓子一紧,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又急又狠,滴落在手背上。
谢安看见,沉默一瞬,抬她下额,“哭了。”
琬宜吸一下鼻子,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一下,泪眼朦胧看他,“你不听辩解就定罪,没这样儿的,你不讲道理。”
谢安没搭茬,只冷着脸下去翻个帕子出来,捏一下她鼻子,“你他娘的恶不恶心,往外头擤,别往肚里咽。”
琬宜被弄得疼,手忙脚乱推开他,捂着脸抽噎一下。
谢安坐一边,等她弄完了,扯过帕子扔地上,问,“那你说,怎么回事儿。”
琬宜闷闷低头,把手伸进被子里,从先生到家开始,把这件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好不容易说完了,谢安却半晌没说话,她想了想,又加一句,“到了之后,我也觉得有些怪,本来想带着谢暨走的。
但看小九门就在附近,就没有。”
谢安笑一下,“怪老子?”
琬宜声音低低的,“我没……”
她舔一圈干涩嘴唇,“我也没想到,那些孩子那么坏……”
谢安把她胳膊拽出来,看她伤势,问,“长记性了吗?”
“嗯……”
琬宜小声答一句,“我以后不擅做主张了,也不心软了,谢暨的事都问过你再说。”
谢安眼神总算软下来,哄她一句,“这就对了,你管不住他。”
琬宜没接话,谢安回身去把药酒拿来,起开塞子,“看你还算乖巧,今天这事就算过去。”
他掀眼皮,问她,“知道为什么这么轻易就饶了你吗?”
琬宜纤细手腕被他握着,虽无别人在场,脸颊也已经红透。
她咬唇,轻轻摇摇头。
“因为你出事知道要找我,”
谢安拇指搓搓她眼下位置,抹净残余的泪痕,笑骂,“还没傻透腔儿。”
琬宜轻轻“唔”
一声,算作应答。
她眼睫低垂,上面还挂一颗泪珠,看这委屈模样,谢安倏地便就软了。
他哼笑一声,又抬手使劲揉揉她头发,“废物玩意儿,出事就知道哭,跟我对付着干那劲儿哪去了?连老子都敢咬,还以为你多大能耐,能上天摘月亮。”
她抬眼看他,“你要是不欺负我,我怎么会咬你。
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谢安撒一点药酒在她瘀痕处,慢悠悠揉着,“你怎么不说前面还有一句。”
琬宜问,“什么?”
“狗急了也跳墙。”
“……”
琬宜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脚,“你怎么骂人呢?”
谢安手上一抖,酒洒出来在手背一小滩儿,他敛眉按住她小腿,“再瞎闹腾收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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