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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北泉市地方大，但贺兰诀对片太熟，只知道附近个城乡汽车站，周边居民楼林里，路口车流络绎，一条岔道上摆了少小摊，卖早饭、卖菜、卖水果、稀稀拉拉摆出了一条长龙。

祖孙两得早，慢悠悠拾掇小摊，西红柿黄瓜豆角茄子绿叶菜，一样样码得整整齐齐，五颜六煞好看，再撒些水珠，晶莹灵动，生机。

早上七八点，暑气渐升，晨跑、出买早饭渐多，顺便捎点菜去。

外公自己种菜，卖相太好看，多少些虫疤痕，但金睛家庭主妇都知道，都菜农自家吃菜，时髦话叫机蔬菜，打药，又新鲜，价格便宜，吃口也好，围上真少。

贺兰诀管算账、收钱，她那九十八分高中数学在场合够用，五毛一块，三块五块，在手里倒腾。

胖墩墩大婶挑挑拣拣买了好几样，统共十一块七毛钱菜，递过张十元纸币：“零钱。

十块钱算了，抹个零头，也多少钱。”

祖孙两个齐齐摇头说行。

小青菜八毛钱一斤，等于白送了两斤菜出去，贺兰诀跟着外公每天菜园里捉虫浇水，也挺容易。

“张一百，能能找开？”

大婶看摊主愿，换了张红票子，辩解：“真零钱。”

贺兰诀接了红票子，对着太瞅了好几，看着像真币，才放心收下。

好巧巧，包里零钱真够，缺两个钢镚，她一瞟见远处家小市，开门营业，先找了八十块钱给大婶：“阿姨，去换点零钱，你等一下好？”

“那你快点，急着去。”

“哎，马上。”

贺兰诀一溜烟跑进了那家红底白字“幸福便民市”

。

市门面大，大门一侧立着两个大冰柜，另一侧就收银台，柜台橱窗里摆着香烟，桌上堆着槟榔打机糖一类小商品，&xeoo见店主身影，贺兰诀喊了两句，瞅见，探头往里张望，里头密密麻麻货架，杂七杂八百货把空间挤得逼仄，店里开灯，昏昏暗暗，看着些憋慌。

“在吗？”

贺兰诀目光在店里逡巡几圈，也看见个影，正要身往外走，鼻尖倒闻到一味，像厨房炖萝卜排骨汤，她鼻子打小就灵，顺着香气偏头，看见被货架挡着一扇小门。

门上挂着副招财猫门帘。

那门帘撩起一半，露出半个影，黑t恤下摆，浅灰运动，帆布鞋，瞧着身形像个男，挨着门框，知道在做什。

贺兰诀多想，往前走了两步，冲说话：“你好，能能帮忙换几个币？”

那仿若未闻，几秒，换了个姿势，弯了弯，弓出个清瘦背，贺兰诀听见窸窣声音，好像锅碗筷子碰在一起轻撞声。

“板？能能帮个忙？”

毫无反应。

？？？？？

什反应？乐意换零钱吗？她可以买点东西。

贺兰诀手指敲敲身边金属货架，拟作敲门声，提高音量：“板？买东西可以吗？”

…………

把她当空气了……

贺兰诀脑子点转过，又怕大婶等得急，心想换家店问问得了，皱皱脸，拔就往外跑，恰好那掀开帘子，正见贺兰诀匆匆出去。

“，你，什事？”

知声线太低，睡醒，喉咙堵着，声音闷闷，听起点糊。

贺兰诀听见动静，刹脚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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