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中年女同志是最常见的女干部打扮,齐耳胡兰头,四口袋干部装,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五官普通,没有丝毫辨识度。
“你这位小同志怎么说话的,这床铺是你的了还不允许人坐了是吧,你这个思想要不得,我跟你讲,这是公家的,谁都有权利坐的,你”
女同志坐起身来,脚还是踩在林蚕蚕的床单上,涛涛不绝地要给林蚕蚕上政治课。
男同志倒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已经站起来,准备在中间调教一下。
正在这时,魏父走了过来,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魏父手里端着个茶缸,刚去打了开水回来,问过后,也不用人回签,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生了什么,他皱眉看向那位女同志,“同志,我不是已经跟你换过床铺了么。”
刚刚林蚕蚕一走,这个女同志就想坐林蚕蚕的床铺,魏父阻止了,说她如果想坐下铺,可以跟她换床位。
把床铺换好了,魏父才过去打开水的,结果回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大抵是林蚕蚕一个女同志,看着年纪也小比较好欺负,那中年女人才声粗气盛,魏父过来一开口,那女同志咧了咧嘴,没说什么,从床上下来了。
“对不住,我刚在下铺坐了一会,所以张主任才坐在对面去了,对不住。”
那男同志忙道歉。
那位张主任还不想道歉呢,拿眼睛瞪那男同志,走到对面就想坐下,结果林蚕蚕一拦,“这床铺我们不换了”
“你”
张主任立马叉腰瞪眼睛,“事先说好了的,凭什么不换”
“凭我不高兴”
林蚕蚕冷哼一声,“张主任是吧,我看你大小也是个干部,怎么觉悟这么低哪,年纪轻轻的,长了手脚是摆设是不是,知道魏工对华国机械行业的行意么,他老人家爬上爬下出了事,你担待得起”
魏父一看就是学者的样子,虽然头已经隐隐看出花白,但真不到林蚕蚕嘴里手脚都不灵便的地步。
不过魏父只听着,没有拆穿林蚕蚕,包括林蚕蚕瞎夸他的话,魏父也只嘴角抽了抽,没有作声。
那张主任脸色变了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什么级别,怎么能到卧铺车厢来。”
一副林蚕蚕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上纲上线的意思。
“我没级别。”
林蚕蚕扬了扬眉,示意魏父回到铺位坐下休息。
魏父轻咳一声,那张主任和那男同志自动自让开了些,魏父坐定,把放到上铺的包和书拿下来,坐下看书,十分配合林蚕蚕。
那张主任正要开口,林蚕蚕又道,“我是我们厂里安排照顾魏工的随行人员,这是政治任务,麻烦让让。”
林蚕蚕从这两人身边过去,坐到小桌旁边,把打来的馒头放在桌子上,至于被这张主任踩脏的床单,林蚕蚕心里挺膈应的,但要她换列车上的床单,她心里更接受不了。
皱了皱眉头,林蚕蚕把床单扯出来一些,把踩过的部分近掖到垫子下,赤果果地嫌弃毫不遮掩。
好在宿舍床铺是一米五的单人铺,林蚕蚕做床单时做宽了些,好挡住放行杂物的床底,这会扯出来一些,也还有余裕。
确定能遮后,林蚕蚕把后半部分折起来,准备睡觉时再铺过去。
本来嘛,你看到别的乘客换了床单,就应该知道这位乘客是很注意这方面的人,有教养的人,就会把床单撩开坐才是。
看着林蚕蚕一系列动作,那张主任脸都气青了,男同志拦都拦不住,“就你这样的小资作派,你还照顾人你哪个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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