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你父亲九泉之下想念我,让我下去陪她。
现在你身为一县学政,孙子业已成家,还有了秀才功名,唯一让我遗憾的,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傲月成亲时的样子,这一杯女婿茶,怕是……”
说着,竟然流下眼泪。
“妈,傲月现在已经有了婆家,是湖广云梦县岳家,那岳肃是一榜解元,气宇轩昂,我看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傲月嫁给他,将来必定会享福。”
阮臻梅这会急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说到这才想起来,喊道:“快去请郎中呀。”
“已经派人去了,估计马上就会到来。”
阮妻蒋氏说道。
“傲月……”
老太太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向阮傲月。
阮傲月忙一步上前,蹲在床边,握住奶奶的手。
就听唐氏艰难地说道:“傲月,我知道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孩子,一心不想这么早成亲,所以百般推诿,还想出一个比棋招亲的点子。
现在既然有人赢了,听你父亲说,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跟你很般配,你就别在固执,嫁给他吧。”
阮傲月是一心不愿成亲,要不然也不能想出这个点子,还故意给红方少摆一个边兵。
此刻看到奶奶如此,想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只得连连点头,“奶奶……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嫁给谁都行……”
这功夫,郎中被一个仆人带到卧室,众人连忙让开,让他过去诊脉。
也不知这郎中是不是个蒙古大夫,触脉之后每一刻,脸上就显出一副震惊之色,随后便是无奈的摇头。
平时镇定自若的阮臻梅此刻也有些急了,看到郎中如此,一把将他拽住,质问道:“我母亲得的什么病,可能诊治?”
郎中无力摇头,叹道:“这是绝脉,针药已经不灵。”
“什么!”
阮臻梅狠狠地拽着郎中的衣领,怒道:“怎么可能,我母亲平时身体硬的很,白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绝脉。
定是庸医,给我滚!”
“阮大人,小人行医多年,绝没诊错,这确是绝脉,让谁前来也是一样。
老夫人气血衰竭,如无意外,过不了今晚,除非……”
听了前面的话,阮臻梅是垂头丧气,眸子里已经失去光彩,当一听到“除非”
二字时,精神头马上来了,当即问道:“除非怎样?”
“除非冲喜。
老夫人虽然气血衰竭,却也是心病所致,若是此刻冲喜,或许尚有一线希望。”
郎中慢条斯理地道。
对现在的阮臻梅来说,有一线希望也总比没有强。
可是要如何冲喜,好在他反应不慢,马上想到自己的女儿,刚刚母亲不是还说,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看到孙女成婚么,现在看来,似乎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马上走到母亲床边,说道:“母亲,我这就去找岳肃商量,今天就让他和傲月完婚,您也好喝上这杯女婿茶。”
唐氏费力的点点头,阮臻梅叮嘱妻子等人好好照顾母亲,快步离开房间。
也是这阮臻梅太过着急,这冲喜一说在民间虽说常见,倒也没从大夫的嘴里说出过。
病急乱投医,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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