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装?什么精灵装?西斐尔的思绪都凝滞起来,像是寒冬里冻住的河流,迟了许多拍地回想起来。
那件……那件他刚到这里不久时,他眼中的“邪种”
给予他的服装。
整个艾卡西亚独一无二的光明祭司袍,拥有着无数光明法师的心血、象征着艾卡西亚至高无上的荣耀。
所以当“邪种”
把一件干净如新、未曾被战争摧毁的祭司袍递给他的时候,他发狂了。
那是他无法忍受的侮辱。
西斐尔仍然记得自己那时内心中的狂躁与阴戾。
强烈的恨意自被堕文与黑暗侵蚀的心底滋生,他恨不得把“邪种”
隐藏在虚雾之后的身体硬生生地扯出来,扒掉祂假惺惺的皮囊,将祂抽筋剥皮。
……然而现在。
精灵金色的眼瞳微微抬起。
她不是邪种,对他并没有怀着恶意,也并无存心羞辱他的意念。
“那件……祭司袍,”
他问,“它在哪里?”
叶闻笙的眼睛亮了起来。
“别急别急,”
她俯下身:“我帮你先把刘海给剪了。”
被转移的思绪再一次猛地收束,西斐尔险些忍不住往后倒仰,又想起了她那句“别动脑袋”
的嘱咐,意志力强行控制住身体。
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了。
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额前,他看见少女的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摇荡,看见她白嫩的脖颈。
她分明是人类,肤色却与尚未堕落的他一样雪白。
西斐尔的瞳孔倏然下移,紧紧地盯着她的鞋尖……她的鞋子并无鞋尖,露出了莹润的脚趾。
西斐尔慌张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难以言描的折磨终于结束。
那不住往他的额前洒下的呼吸抽离开来,西斐尔睁开眼,看见她打开那会发光的、类似于空间宝物的屏幕,从里面拿出一套服装。
祭司长袍与靴,就那样摆在他的面前。
它与记忆中的一样美丽纯白,腰带上的金色宝石在夜晚光线下熠熠生光,衣摆处的灿金流苏轻轻摇晃。
长靴同样干净如新,十字交叉的布条并没有被扯得乱七八糟。
它们没有沾上鲜血,没有被魔兽的利齿与爪牙撕扯开来。
西斐尔的嘴唇微微抿起。
他察觉到了什么。
上一回看见这件长袍时,他被黑暗侵蚀了三千天,身体被堕文所侵占,无法感应到长袍上的任何光明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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