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如同疯了一般吼叫起来,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周贺!
!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的!
!
你别想要!
除非我死!
!”
周贺乃是老爷的名字,这出戏真是唱念俱佳。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徒生出的一分悲凉,几分悲悯。
这个被我报复许久的家族...将金玉其外的表皮撕破,里头满是令人厌恶的脓黑发臭的血液。
“娘,我是恒之啊。”
少爷重复着话语,口气却越发平静低沉。
如同从西洋传来的梵阿林一般一声声的悲叹。
“啊哈哈哈!
!”
周夫人低头看着手中小的可怜的坠子,“陆郎...陆郎...”
“夫人....”
旁边的惠姑再也忍不住,苍老的脸上滚滚流下泪来,“夫人...”
她一把跪下身子将眼前如同少女一般的夫人整个儿抱住,眼泪落在对着耳坠微笑的夫人肩膀上。
“夫人...惠姑对不住您啊...”
这两人一个笑,一个哭,我抿了抿唇却被喉咙泛起来的干涩给控制住,仿佛有种欲望让我去吞噬血液一般,我茫然的看着少爷一声声温柔的问着,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样去做。
旁边的桂荣被我送了下去了,这姑娘夜半被吵醒,因为冬日的冷意还在不住哆嗦。
正巧小桃又跑来瞅瞅少爷,我就把这桂荣转接给了她。
屋里头虽然暖,可少爷还在不住咳嗽着。
我看见他捂住唇,一张苍白的脸上嘴唇翕动着,却一点目光都不肯分给我。
“少爷...”
我伸手抱住他不断颤动的身子,感受他温热的身躯在我身旁存在着,呼吸喷洒在他精瘦的背部,袍子外的熏香充斥了我的脑海。
此刻我只想拥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给我莫大的支持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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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之后,夫人便不曾好过。
我曾经去找过些名医,少爷也曾亲自去拜托何邢去找过,但无奈的是即使在著名的回春圣手在面对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痴儿面前都束手无策。
其中有一位说是西洋的大夫能够实行开颅的手术,将坏了的部分切掉,却被少爷犹豫了一会儿拒绝。
这事儿听起来实在是耸人听闻,我却见少爷认真思考了许久:
“以后再谈吧。”
也许并没有以后了。
惠姑这几日也已经快被整疯了。
夫人一个不注意便要去寻死一般,脸上带着笑容握着剪子对着自己的心口便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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