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了门,才现是小汤公公。
细眉白面的小公公看着他笑,“岑主簿可有空,殿下召您去书房议事。”
是的,现如今岑尧也是够得着资格能听他们大人物商议事情的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站在角落里旁听,不话,他就已经十分满足。
姒明华在身后多安排了一个凳子,但是岑尧一次都没敢去坐,怕他俩举止太过亲密,叫旁人看出关系来。
因此极有分寸,甚至到了警觉的地步。
不过属实是他紧张过头了,不知是不是有人吩咐过还是怎的,反正府里从没出现过一句关于两人的闲言碎语。
岑尧跟昭王殿下同进同出,甚至几番抬着赏赐回西院,仆从们都神色如常,好似理应如此,没有传出半点不该有的风声。
也就只有贴身伺候姒明华的汤公公窥得见其中的隐秘暧昧。
那日也是闹过头了。
岑尧竟不知姒明华那般大胆,书房重地都敢乱来。
那只手伸进他衣摆里的时候他抖了抖,正在批改文书的手一颤,险些连笔都没拿稳。
一滴浓墨落在纸张上,到底是弄出了污渍。
“你”
岑尧满脸震惊和恼怒,他气得眼尾都红了,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里还有人。”
那不远处的下方正跪着一个管事,恭恭敬敬的汇报庄园里的收成,不敢抬头多看贵人们一眼,似乎对上方生的事情毫不知觉。
长桌的另一端,姒明华以手支着头挑眉笑看过来,他坐得还算端庄,桌面上摊开着本书,似乎看得正认真,因此望过来的神情很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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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掉他隐没在长袖下的另一只手在干什么的话。
岑尧一面紧张的盯着下方的管事,一面恶狠狠的瞪着这装傻充愣的人。
他脸色狰狞了稍许,咬牙切齿的就要开骂,谁知突然软了腰,整个人猛地扑在桌面上。
“砰!”
的一声,桌角被踢到的声音响得有些明显,随即一只毛笔咕噜咕噜的滚落到地上。
而毛笔的主人,岑尧却根本无力去捡。
他把脸紧紧地埋在手臂间,露出的侧颜潮红得有些不正常,隐约听见重了几分的喘息,岑尧死死地咬着手指,才避免泄露几分呻吟。
他隐忍的哈着气,狭长的眸子里氤氲出潮湿的雾气来,连眼睫上挂上了一滴水珠,红着眼看过来,真真是可怜可爱到了极点。
哪里还骂得出半句脏话来?分明连话都不敢说了。
底下的管事不知生了何事,说话的声音一顿,有些惶惶畏惧的抬起头来。
还没开口询问,就听见上的昭王殿下话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
那管事遂连忙叩谢着走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于是那隐晦的喘气声便显得勾人起来。
隐隐约约的,像是美人怀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朦胧而低哑,吊着人的心。
“人走了,可以出声了”
薄纱帘幕后,可见桌案旁两个重叠的人影,姒明华凑近了去咬他的耳朵,“阿尧,阿尧。”
缠缠绵绵的唤了两声。
岑尧自始至终都埋着头,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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