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心里有把尺,只要不触及底线,都能以礼相待。
闪电划破黑夜,骤然照亮洋楼,又瞬间暗下来。
只手电光照亮玻璃楼梯,仿佛暗影里鬼影丛生,闻念走得小心翼翼。
接连响起脚步声,闻念循声回头:“谁?”
人影转过拐角,耳边的手机光映着他面容,无端令人感到安心。
“停电了……嗯。”
霍司偈把电话放远了些,“你做什么?”
“我倒杯水。”
“别摔着了。”
霍司偈几步走下来,牵起她的手,是那么自然。
他一面结束通话,一面领她下楼。
迈到平地,闻念正要抽开手,霍司偈却拢紧不放。
“我看得到路。”
“是么,”
霍司偈轻描淡写地说,“不是说你夜盲?”
闻念一怔,咕哝:“可现在有手电筒。”
“看来工伤还没好啊。”
“……反正你总有话说。”
“我可说不过你。”
缓步来到厨房,霍司偈搁下手机,捡杯子倒水,闻念忙说:“用水壶,给周老师的。”
“你给她?”
霍司偈斜睨过来。
“怎么了?”
霍司偈没应声。
二人盛了壶水,回到楼上。
一号房门虚掩,微弱的光亮透出来,闻念正要推门,霍司偈覆住了她手背。
“我不建议。”
他低声说。
雨声笼罩黑暗,闻念忽然意识到什么。
“有人在里面?”
“嗯。”
闻念心一横,推门而入。
周希年仍坐在床上,男人蹲在她跟前,很有既视感。
没去听他们说什么,闻念将水壶放在门边梳妆台上,退出来关拢了门。
走廊尽头的露台窗户一片墨蓝,树影绰绰,在风雨中飘摇。
沉默着,闻念出声:“其实我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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