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爷坐在桌子旁,拍着桌子道:“上茶!”
向怡图个清净,院子里只留了两个侍女,现在一个去准备早膳,一个去伺候虞宛云起床,她便亲自上手给虞二爷倒了茶。
虞二爷喝完茶后,脸上怒气未消,便对向怡道:“你速速给我弄一万两银子来。”
向怡被这数目吓得连退几步:“二爷!
您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虞二爷不耐烦道:“让你弄你就弄,废什么话!”
向怡摇摇头:“前段时日为了给婆母过寿,刚铸了一尊金佛,这一万两,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卫元明说虞二爷娶了一个聚宝盆,但虞二爷也知道,聚宝盆也有吐不出钱来的时候。
这一万两银子,无论如何都太多了些。
虞二爷道:“那就先拿七千两出来!”
向怡还是摇头:“爷,七千两也拿不出来。”
虞二爷当即把茶杯摔了:“向怡,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向怡到底怕他怕了这么多年,被这么一吓,当即咬着下唇,跪下来道:“二爷,七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向家哪儿有那么多现钱转圜。”
虞二爷急得团团转,问道:“两天之内,你能给我凑出多少银子来!”
向怡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索。
虞二爷忽然温柔道:“向怡,宛云也是个大姑娘了,我正要给她物色好婆家呢!”
一提到宛云,向怡就仿佛被抓住了命脉,老老实实道:“两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就算是连夜调用京畿向家的铺子,最多也只能凑出来三千两。”
三千两,连卫元明说的数的一半都达不到,虞二爷岂会善罢甘休,卫元明又岂会善罢甘休?
虞二爷道:“我不管!
你赶紧给我凑钱来!
凑不出钱来,我就把宛云远远嫁出去,让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她一面!”
门外,虞宛云刚醒,梳洗完来找母亲,就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她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来。
虞宛云就是向怡的命,听到这种话,向怡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仰着头,哽咽道:“二爷,这么短的时间凑七千两,您就是逼死妾身,妾身也是拿不出来的!
宛云也是您的孩子,你发发好心,放过她吧。”
女儿在虞二爷眼里,若不能帮他谋夺富贵权势,便一文不值。
眼看这钱怎么逼都逼不出来,虞二爷在房间里又发起火来,乒铃乓啷不知道在砸什么东西,夹杂着向怡的惨叫。
虞宛云被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冲进去,但从前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进去只会让情况更糟。
虞宛云连忙转身跑走。
可不管她怎么跑,都跑不出虞府,也跑不出虞二爷的手掌心。
好在雁帛在廊上路过,拦着她道:“咦,宛云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虞宛云一摸脸,才察觉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看到雁帛,她就想起了虞安歌,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她提着裙子,直直往参微院冲。
刚进院门,虞宛云就哭喊道:“大哥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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