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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连碎裂声都清脆悦耳。
阿容惊讶又不解,且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玉牌,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婉婉惊叫一声,“公主!
你怎得将这玉牌给摔碎了?!”
“这不是你……”
“娘娘向来喜爱这块玉牌,这下可怎生是好?”
婉婉将阿容还未道出口的话生生堵回去。
阿容要还看不出来婉婉在构陷她,她便不是那个在宫里活了近七年的谢照容了。
正要辩驳,却见珍妃只着了兜衣,披了件轻纱便直直冲进来,看清了地上碎裂的青玉牌,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动静。
时光好似静止在这一刻,珍妃好不容易动了一下,却是动作缓慢又滞涩地将青玉的碎片一一拾起。
啪——她的第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母妃……”
阿容觉得珍妃的反应有些出乎寻常,她好似被人抽去了魂,整个人灰败又枯萎。
阿容不解又慌怕。
这分明是佑她平安的玉牌,为何母妃会因为它的碎裂而绝望至此,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狠狠掷于黑暗粘稠的深渊。
珍妃缓缓站起来,□□在外的肌肤微微冒着热气,她浑然不觉得冷,虽然她的神情已然冰冷彻骨。
“谢照容。”
珍妃冰冷地念出阿容的名字,喉间有些压抑克制的颤抖。
阿容看着珍妃的模样,觉得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般,她急急解释,“母妃,这不是阿容摔的,是婉婉……”
婉婉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一眼阿容,随即对珍妃道,“娘娘,公主不晓得这玉牌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都说不知者无罪,娘娘……”
婉婉要来扶珍妃,被珍妃轻轻推开,她敛眸半响,最终毫无人气地开口,“将她关进偏房,没有我的容许……不准出来。”
阿容愣在当场,不敢置信,青涩稚嫩的面上真切又深刻地染上痛色,那双潋滟的清透的桃花眼悄然染红。
婉婉张了张口,好似要为阿容说情,最终却只是无奈一叹,“是。
娘娘。”
“母妃!
这是婉婉摔的!
她陷害阿容啊!
阿容什么都没有做!”
阿容迈着小脚,急急追上去,牵住珍妃的手指,依恋又企盼地勾着,“母妃,求求你,信一信阿容……”
阿容的眼里,已然满是泪水。
她仰着淌满泪水的小脸,卑微地乞求自己的母妃可以相信她,而不是听信婉婉的一面之词。
然而珍妃只是轻轻一甩,便将她依恋的苦求的手甩落下来,珍妃什么都没有说,连眼神都未施舍一个,她直直看着窗前微微颤抖摇曳的枯枝,眼中皆是死寂。
她的周身皆是灰败的气息,像是被人夺了浮木的溺水旅人,甚至连分毫多余的字句都不愿再说。
“公主,走罢,不要再惹娘娘生气了。”
婉婉将阿容抱起,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将她禁锢在怀里,直直往偏房走去。
为什么呢?母妃说那是护她平安的玉牌,如今却因为那块玉牌而惩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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